70.少年歌行·废了

70.

“我本是想着待这些事结束，试试废去这身武功，说不定可以摆脱蛊毒的折磨，虽说这个办法较为惊险，但也就只有这么个办法了。”

与其被压制，受其蛊毒的掣肘，不如破釜沉舟，说不定还能另有收获。

有舍才有得。

就像是无心那样，舍去了毕生功力，最后也是通悟了六通之术。

虽然她没有把握像无心那样可以意外所得，但是试试，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毕竟在她身上以各种办法都试过，以毒攻毒，再以蛊毒压制，都丝毫没有半点用处。

“可问题是……你一人做不了。”莫衣点出了关键，正是谢乔为难的地方。

她想过求助司空长风，可他所练的内劲较为霸道醇厚，力量更是雄浑厚重，与她所学并不相通，而唐莲更是做不到，是以谢乔也在想，除了师父好像找不到更合适的人。

她拱起手来，与莫衣想到了一块去，两人相视一笑，谢乔低头道：“烦请师父相助，只不过舍去这一身，怕是要辜负师父多年的辛苦栽培，皆……付诸东流了。”

“没了可以再练，若是因此不舍的话，你这条命也就没了。”莫衣道。

谢乔早就做好了准备，双膝跪地，重重的叩首，拜谢了莫衣多年的教导抚育之恩。

*

废去武功这一过程并不痛苦，谢乔感受到师父亦是在用内力护着她，不让她尝到一丝一毫的疼痛，这是他狠下心来帮她一次，唯一能做的了。

“尽管这次你没了武功，只要经脉还在，你依旧还可以修炼，恢复到曾经的实力，只是……”莫衣眼神黯然，长长一叹，“我不能再是你的师父，我授你的，你都无法再重拾。”

谢乔想要开口说话，然而此刻喉咙闷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衣又继续说道：“好在你的身边有那小子，虽说你没有选择他，但你们的缘分依旧剪不断，他与你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他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他。”莫衣一边说着，看着她体内的毒素随着他内力注入，不断的分化融入，说明已经开始起效用了。

“师父，你这些话……”脑海里浮现着莫衣偶尔看她时的情景，突生几分异样的神色，那时她不懂，如今看来，或许师父隐约知道她与萧楚河会有这么一个缘分。

不仅仅是系统作祟，就连师父都这样说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命运被完全掌控操刀了一样，什么轨迹都按照拟定的再走。

“为师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路就看你怎么走了。”莫衣收了手，广袖随着风微微浮动，尽管不舍，可她有自己的命运，不能将她困在仙岛，那里有他孑然一人守着就够了。

语音轻落，他像是一阵风，悄无声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离开。

飘飘落叶，肆意洒落，像是雨滴落下，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

师父，这是又离开了。

怎么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谢乔却有一种感觉浮上心头，或许，今后再想见上师父一面，恐怕难了。

*

谢乔稳了稳心神，准备与萧瑟汇合，而在她起身要走之时，簌簌的风大作，卷起满地绿叶，树杈摇晃剧烈，熙熙攘攘的响声乍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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