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却成了沉默

但是——

对方这样让自己痛快说出推理，东方仗助反而话卡到了嘴边，没有办法继续再说一个词语。

他想起来三月的那一天，水项链袭击自己的家的时候，川上念子过来找自己治疗被折断的双腿……

想起了三年前的时候，川上念子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那流了满衣布的鲜血……

想起了那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话语，无论是对于虹村亿泰他们家里面情况的随口几句话，或者是预测广濑康一被病娇的由花子喜欢的纠缠的爱情推断……

恍然之间，东方仗助又耳边浮现那一天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和对方一样高的初中生。

那双笑意满满的眼睛里面所刮过的一丝丝暗光，和她嘴里说出来的意味不明的话语：“希望你到时候别……”

别什么呢？

后面的话语是什么呢？

东方仗助：【我自己那个时候是答应了念子姐只要是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就一定会帮助她吧？】

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东方仗助：【而且——为什么她会告诉自己：「真的呐——真的以后会有连环杀人犯，或者那种非法囚禁少女，还有什么割下少女的手Boki的BT都会上门拜访的哦～真的真的哦～」】

……而吉良吉影第一次上门来他家里的时候，为什么念子姐又要吓唬自己说他就是连环杀人犯呢？

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连成了一片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一张捕虫网，那样之广，灰蒙蒙沾着血丝的网线编织出的图案是这样的甜蜜又纯真，上面挂上的记忆是这样的美好……但是东方仗助可以看见自己往上飞的翅膀。

在意识到了这可怕的网丝的时候，一种尖锐的疼痛也从四肢传来，如此刮入骨髓。由某个女人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次安慰一次鼓励……编织的骗人的捕虫网。

东方仗助嗓子咔地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大脑现在混乱一片。越是不想去验证这个可能性，反而越发在空条承太郎的静静陪伴下面，意识到自己不能逃避和糊弄。拆构，重整，溶解——一块块线索串在一起，居然发现……自己无法去否认。

否认吉良吉影是连环杀人凶手这个推测。

东方仗助：【真是……太great了，居然把自己给搞到反而认同对方的话了。明明承太郎先生都没有说什么，自己就先溃败不成样子。】

great，great，great，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我要怎么做呢？

东方仗助：【我可以做些什么呢？】

东方仗助：【如果要是后面真的证实了吉良先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那知情却一直没有阻止对方的念子姐呢？】

东方仗助：【她是什么？】

东方仗助：【也是坏人？】

大脑嗡嗡响，东方仗助看着承太郎那平静如海的眼神，没有催促，没有怀疑，没有无视，而是一种平静从容的尊重。

嗓子眼开始发干，东方仗助咳了一下，有股淡淡的血丝味。最后说出口的话语居然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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