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威士忌杯底碎成光斑,萧砚辞盯着对面客户推来的酒,指节摩挲着杯壁上的冷凝水。胃里的灼烧感从旧疤处蔓延开来,像有人在腹腔里点了把小火,却被他用冰苏打水硬生生压下去。
“萧总这杯干了,合作案当场签。”水晶杯碰撞声里,他忽然想起苏晚今早发来的消息:【再喝冰的我就把你酒杯冻成冰块】,附了张熊猫举着禁止饮酒牌的表情包。他仰头灌下伏特加,冰碴刮过喉结时,腹部传来细密的刺痛——是他手术没痊愈的胃在抗议。
凌晨零点,江凛扶着他走出包厢时,走廊壁画上的裸女像扭曲成苏晚穿白大褂的模样。“祖宗,你吃了布洛芬又喝酒,会胃穿孔的!”江凛的声音混着耳鸣钻进耳朵,萧砚辞却摸出手机给苏晚发消息:【标本已备好,等医生解剖】。
信息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刺得眼睛生疼——她果然又拉黑了他。
停车场的夜风卷着沙尘,萧砚辞靠在车后座,任由江凛往他嘴里塞药。药片在舌尖碎成微苦的粉末,他却想起苏晚喂他吃药时总要先含一颗糖,说“这样就不苦了”。指尖摸索着西装内袋,那里躺着她上个月塞的润喉糖,包装纸已经被攥得发皱。
“去…她公寓。”他扯松领带,胃里的翻涌让他眼前发黑,“别告诉她…我自己上去。”
江凛看着后视镜里他青白的脸色,默默将车拐向城南公寓区。月光把萧砚辞的影子切成两半,一半歪在车门上,一半固执地往电梯方向延伸,像条干涸的河。
指节叩在防盗门上的声音比心跳更急。苏晚从猫眼里看见他时,正穿着小熊睡衣。凌晨急诊刚结束,她连卸妆水都没来得及拆,眼下还沾着半片脱落的假睫毛。
“萧砚辞,你是不是有病?!”门拉开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靠着门框滑坐在地,衬衫第一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上下滚动的喉结。
“是有病。”他仰头看她,瞳孔在廊灯下泛着水光,“想见你的病,无药可医的那种。”
她注意到他攥着胃药盒的手在发抖,指缝间露出半片糖纸。
“进来。”她咬牙拽起他,急救箱在玄关处撞出声响,“再敢吐在我地毯上,就把你扔去喂流浪猫。”
“张嘴。”她举着压舌板瞪他,小熊睡衣被他指尖轻轻勾住。
“晚晚穿这个…像在cosplay我的护士。”他笑出声,却因胃绞痛皱起眉,“不过…比真护士可爱一万倍。”
“闭嘴!”她扯开他衬衫,酒精棉球擦过皮肤时,看见他旧疤周围泛红的湿疹——是长期酗酒导致的过敏。“你是打算把胃折腾到切无可切为止?”
他忽然抓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切了胃…还有这里,装着你。”
苏晚的耳尖发烫,却在触到他腹部异常的肌紧张时猛地收敛笑意。“反跳痛?”她的指尖在他左下腹按压,“萧砚辞,你可能胃穿孔了!”
“穿孔就穿孔…”他歪头靠在沙发上,视线落在她乱翘的发梢上,“死在你手里…也值了。”
“值你个头!”她转身去拿电话,却被他从身后抱住,他紧紧缠在她的腰间,像条柔软的锁链。
“别叫救护车…”他的下巴蹭过她后颈,“我闻不得消毒水味…除非是你身上的。”
“萧砚辞!”她想推开他,却听见他闷哼一声,温热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是鼻血。
“仰头,张嘴。”她举着冰袋按在他鼻梁上,另一只手塞进他嘴里一颗橙子糖,“含着,不准咬碎。”
他乖乖含住糖,却趁机咬住她指尖,含糊不清地说:“甜…比上次在诊疗室的更甜。”
“那是因为我在糖里加了泻药。”她瞪他,却在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时叹气,“明天一早必须去医院,听见没有?”
“不去…”他攥住她手腕往自己怀里带,冰袋滑落在地,“要你陪我…哪都不去。”
月光从百叶窗斜斜切进来,在他锁骨处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苏晚看见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橘子糖水,突然想起手术台上他失血过多的样子,嘴唇白得像纸。
“以后再这样…”她的声音发颤,“我就——”
“就怎样?”他低头吻她发顶,“嫁给我?这样你就有资格管我一辈子。”
这句话让她浑身僵硬。一直以来他们始终在暧昧边缘游走,谁都不肯先跨出那一步。她看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丝绒盒边角,突然想起今天整理诊室时,在他送的熊猫玩偶里发现的求婚戒指。
“先治好你的胃。”她别开脸,却任由他将自己拽进怀里,听见他心跳声逐渐平稳,“然后…再谈求婚的事。”
“成交。”他轻笑,指尖绕住她发尾,“不过现在…我有个更紧急的请求。”
“什么?”
“请求医生…”他低头吻住她唇角,橙子糖的甜混着铁锈味在两人之间蔓延,“给我个晚安吻,这样我的胃…就不会疼了。”
苏晚的抗议淹没在这个绵长的吻里。她攥住他衬衫的手渐渐松开,环上他的脖颈,听见窗外传来末班地铁的轰鸣,和他胸腔里震动的低笑。
玄关处的熊猫玩偶歪头看着他们,其中一个悄悄滚到茶几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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