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污雪11

姐狗

刺鼻的消毒水味。

刘耀文在混沌中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白炽灯。

他猛地坐起，输液针头被扯落，鲜血顺着手背蜿蜒而下。

"躺回去"

这个声音让刘耀文浑身一颤。

他僵硬地转头，看到宋亚轩好端端地坐在床边，除了脸色苍白些，连发型都一丝不苟。

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光影。

"你......"

刘耀文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没死？"

宋亚轩挑眉，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开始削皮："X-18是中和剂，不是毒药"

刀刃灵巧地转动，果皮连成长长一条，"不过某人给自己补的那针X-17，倒是差点要了命"

刘耀文呆滞地看着他，突然伸手去扯宋亚轩的衬衫领口。

纽扣崩飞两颗，露出锁骨下方崭新的针孔——紫红色的痕迹像朵妖异的花。

"为什么？"

他声音发抖，"你明明知道X-18会......"

"会暂时停止心跳？"

宋亚轩把苹果塞进他嘴里，"我赌你会给我做人工呼吸"

刘耀文差点被苹果噎住。

他这才注意到床头监控仪上的日期——距离爆炸已经过去三天。

也就是说，宋亚轩假死期间，他像个疯子一样抱着尸体不撒手，还......

"我......做了什么？"他耳尖发烫。

宋亚轩突然俯身："你哭着说要殉情"

手指抚过他颈侧新鲜的针眼，"还咬了我一口"

刘耀文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

宋亚轩欣赏够他的窘态，才慢悠悠直起身，从公文袋抽出张照片推过来。

照片里是个被炸毁的实验室，焦黑墙壁上用荧光涂料画着巨大的"Z"字。

"Z组织老巢"

宋亚轩语气平淡，"多亏你发疯时泄露的定位信息"

刘耀文猛地抬头："我？"

"X-17过量会导致脑电波异常活跃"

宋亚轩点了点太阳穴，"你昏迷时发出的信号，正好帮我们锁定他们的量子通讯频率"

刘耀文消化着这些信息，突然意识到什么："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从祖宅会面到假死中毒，甚至包括让他目睹那幅未婚妻画像——全是精心设计的戏码，只为引蛇出洞？

宋亚轩没有正面回答。

他打开病房里的壁挂电视，新闻正在播报警方破获跨国人体实验组织的消息。

画面切换到犯罪嫌疑人押解现场，刘耀文瞳孔骤缩——那个戴着手铐的秃顶男人，正是当年给他打第一针药剂的"医生"。

"现在"宋亚轩关掉电视，"该谈谈你的去留问题了"

刘耀文心脏一沉。

戏演完了，工具也该收起来了。

他机械地摘下手腕上的住院标签，却听见"咔嗒"轻响——宋亚轩将那个银质颈环重新扣回他脖子上。

"两个选择"

宋亚轩竖起一根手指，"一，拿五千万走人"

又竖起第二根，"二，继续当我的狗"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扯开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下的烙印。

"这里还缺个新标记"

宋亚轩眸色一暗，从西装内袋掏出支钢笔。

冰凉的笔尖贴上皮肤时，刘耀文屏住呼吸。

他看不见宋亚轩画了什么，但能感觉到笔迹覆盖了那个耻辱的"Z"字。

"好了"

宋亚轩收起钢笔，"浴室有镜子"

刘耀文踉跄着冲进浴室，镜中景象让他呼吸停滞——原本的烙印上多了朵缠绕荆棘的玫瑰，花蕊处是小小的"S"字母。

纹路精细得仿佛真的刻进血肉，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光泽。

"特殊墨水"

宋亚轩靠在门框上，"平时看不见，只有体温升高时才会显现"

他意有所指地补充，"比如......害羞的时候"

刘耀文耳根瞬间发烫，那朵玫瑰果然变得更鲜艳了。

他转身时差点撞上宋亚轩的胸膛，后者正用指腹摩挲他脖子上的颈环。

"知道为什么选玫瑰吗？"宋亚轩低声问。

刘耀文摇头，却见主人突然解开衬衫前三颗纽扣——同样的金色玫瑰纹身，绽放在宋亚轩心口位置。

"因为......"

宋亚轩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带刺的东西，总要种在看得见的地方才放心"

掌心下的心跳沉稳有力，刘耀文突然想起昏迷时做的梦。

梦里他跪在暴雨中，宋亚轩撑着黑伞走来，却不是递给他手帕，而是直接拽起铁链——

"我的狗，只能死在我手里"

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宋亚轩看了眼手表，顺手把病号服扔给他："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私人岛屿的停机坪上。

刘耀文刚踏出舱门，就被扑过来的小雨撞了个满怀。

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脸颊比上次见面圆润了不少。

"耀文哥哥！"她兴奋地指着不远处，"你看谁来了！"

沙滩上站着十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与刘耀文相仿。

当他们转过身时，刘耀文如遭雷击——每个人的锁骨下方，都有个被玫瑰覆盖的"Z"字烙印。

"实验室的其他幸存者"

宋亚轩在他耳边解释，"我找了大半年"

刘耀文眼眶发烫。

他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同类存在，更没想到宋亚轩会......

"别哭"

宋亚轩抹去他眼角湿意，"玫瑰沾水会掉色"

夕阳将海水染成金红，刘耀文站在沙滩上，看着小雨和其他人嬉笑打闹。

宋亚轩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

"现在回答我"

温热呼吸喷在耳畔，"选一还是选二？"

刘耀文转身，在瑰丽晚霞中吻住他的主人。

这个吻带着海风的咸涩和苹果的甜香，还有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分开时，他舔了舔宋亚轩唇上被咬出的血珠。

"汪"

潮水拍岸声中，宋亚轩笑着将一枚蓝宝石耳钉重新戴回他耳垂。

这次，宝石内侧刻的不再是日期，而是一个小小的单词。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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