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斗法

杨成戴上面具后准备去附近找寻自己的真身，也不知那贼人是否损毁自己肉身。杨成看到结界内天色由红转黑，并无日月，之前自己所见的种种幻象均被破除。

这边，百戏青衣运转心法“易貌分形，幻面千张”，祭出千面霓裳诀。他师从伶人戏门派，唱戏修行已有二十余年，只见他面部突变为脸谱，朱红、玄黑、雪白三色轮转，背靠霓裳戏台。

“上不得台面的皮影把戏，今日与书生斗且一斗！”只见他入戏，甩袖作舞，脸谱渗出戏文唱词，朱唇启唱：“五色云高，氤氲飘渺旌旗绕，刀戟森森，要把妖氛扫……”

察觉有人斗法，那皮影麻姑傲睨自若：“原来是唱戏的书生捣乱，便是伶人来了，吾仙人何惧之有？找死！”麻姑唱词回击：“太极分高厚，轻清上属天。人能修至道，身乃作真仙……”

青衣挑袖身段扭曲，皮影拍鼓嘛簧帮腔，戏台上幻术相斗，书生唤出二郎神与天兵天将，唱一出捉邪除祟的戏；麻姑的六名皮影傀儡摆八仙战阵，来势汹汹。

杨成搜寻了方圆五里，在一处河中找到了自己的肉身，河岸处有一张桌子，想必是那贼人所放，桌上有香烛，纸钱，符文血水等物。杨成走近觉得阴冷，这贼人定是要拿我的肉身用作邪术。杨成正准备淌水寻身，却听见远处传来巨响。

麻姑敲响阴阳简板，如铡刀斩断戏服，青衣脚下云纹崩裂，一口血雾喷向戏台。杨成暗道不好，想起师父的布偶神通，决心速去取自身精血救青衣前辈。他双脚一入河中，便觉腿上如同灌铅般重，四周如头发般的海草向他涌来，他知晓此时相搏必被拖入水中，想到自己如今身是那贼人偃偶，大胆摘下面具，那水草果真离开，杨成朝自己真身游去。

正当麻姑准备一击取他性命时，皮影陡生变化，“一双火眼金睛，一条虎皮腰裙；一根如意金棒，一片忠心耿耿……”书生的脸谱变作孙悟空，奇怪的是所有皮影的脸也变成孙悟空。这是百戏青衣的绝技——千面归一，借用大闹天宫盗脸这一出戏码，将敌人的脸夺了过来。那皮影麻姑再无法驱使皮影，自身的脸也慢慢被同化，书生乘胜追击，运转心法口诀，慢慢地那麻姑逐渐失去生机，化作一张真正的皮影落入地下。百戏青衣望向这张皮影若有所思，将它收了起来。

杨成正游到自身肉体处，青衣便找到了他：“小友，在下已击杀了那皮影邪祟，将其烧成灰烬，你既已找到真身，在下可助你离开偃偶。”

杨成在水中抱着自己的身体，对青衣说：“多亏前辈相助，晚辈这就上岸。”

百戏青衣开始唱引魂曲，他的神通多需借助戏曲，杨成觉得自己好困，在不知不觉中已闭眼陷入迷惘，睁眼时看到青衣和一个无脸偃偶，手覆上左胸发现心跳重回，十分欣喜：“晚辈多谢前辈相助，前辈神通厉害，晚辈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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