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热腾腾的蔬菜鸡肉汤被端上餐桌，餐桌正对的天花板上方悬挂着一串玻璃制成的水晶灯，埃里仕听说过这种灯饰，非常昂贵的灯饰。

但是好在它的照明范围很广，广到餐厅的角落里靠近窗户的地方只用点燃一根蜡烛照明。

每人的面前分到了一碟豌豆加上面包片。

“管家先生，在十五年前……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叫作普雷迪 • 瓦伦尼亚的孩子？”

在十几分钟过后，埃里仕顺口问道。

“你是指…那个机械师的孩子吧？红头发的，个子不高的孩子。”

埃里仕点了点头，却见着老人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孩子，你在住院期间…是不是接受了有关颅内的手术？导致现在已经记不得以前的很多事了…？”

埃里仕又摇了摇头。

“不，我记得在八岁之后的所有事……只是，关于见到过哪些人，我不记得了。”

“您怎么知道我住过院？”

老管家吃掉了盘中的第二片面包，就着一碟汤。

“自从两家完全断绝来往之后，我一直在观察你是否过得好，但是在这期间，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我没有得到你的消息，知道第三个月开始。”

“我很庆幸你还活着，后来你去了哪里，接手了什么案子，我都知道。包括你住院的事。”

埃里仕吃完了盘中的豆子，又添了一勺汤。

“我…没有接受过开颅手术，只是吃了很多精神类的药物。因为工作上的压力使得我的神经紧绷，所以需要一些缓和这种状况的药物而已。”

埃里仕不紧不慢地回复道。

“那个叫作普雷迪的孩子…和我的关系很好吗？”

埃里仕继续问道。

“是，在前任家主，也就是黛奥克多小姐的母亲黛薇妮丝准备那场演奏会之前，你认识了那个孩子。他的脑子很机灵，和他的机械师父亲一样。”

“那个孩子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玩，你也是只有在和他待在一块儿时才会无忧无虑地笑。”

“只不过……”

老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只不过什么？”

埃里仕忍不住追问道。

“不…没什么了，都是过去不值得在意的事…”

老人说着这句话，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埃里仕也只好不再多问。

饭后，宅子外的雨变小了一些，埃里仕挥手道别，离开了纳尔维什家的庭院。

“孩子！随时欢迎你回来！”

老管家远远地站在庭院门的门口对着埃里仕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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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出租屋，埃里仕拿出了信纸和信封。

[亲爱的弟弟：

你在涅哥摩亚的工作还顺利吗？我拜访了表亲纳尔维什的家族庭院，管家老先生对我很热情。

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关于黛奥克多失踪案的线索…

这次办案，我估计会在汉姆尼街住上几个月了。你在工作之余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把咖啡和烟草当成饭来吃。

埃里仕 • 纳尔菲特

1895年2月15日]

将信件折好放入信封，盖上火漆印章封口，再在贴上邮票后下楼放进邮箱。

埃里仕打算回到屋中小憩片刻后开始着手调查老管家提到的那几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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