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逾白气呼呼地甩袖就走,却在门口突然转身:"楚凌霄!"她扯下腰间玉佩扔过去,"这个总值三千两吧?抵押给你!"
玉佩在空中划出弧线,被楚凌霄稳稳接住——正是当年猎场初见时,他送她的那块。
"青霜!我们走!"云逾白拽着目瞪口呆的小宫女冲出殿外,"去换男装!"
拐过回廊,她突然从袖中抖出个鼓鼓的荷包——方才靠近箱子时顺出来的金叶子正叮当作响。
"娘娘!"青霜吓得腿软,"这这这是偷..."
"错!"云逾白把金叶子倒进早就准备好的包袱皮,"这是战术性资金转移!"她麻利地扎好包袱,"走!带你去西市看胡旋舞!"
两人刚溜到角门,却见萧清晏抱着药箱立在墙边。云逾白立刻把包袱藏到身后:"萧清兄!我这是...呃...去采药!"
萧清晏默默递来两套粗布衣裳:"更衣。"又掏出张地图,"狗洞已标红。"
云逾白感动地扑上去抱他:"还是师兄最...哎哟!"
后领突然被人拎住。楚凌霄阴森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爱妃的战术..."玄色衣袖扫过她偷藏的金叶子,"需要改进啊。"
云逾白悬在半空扑腾:"楚凌霄!你属鬼的吗?走路都没声!"
"不。"楚凌霄拎着她往回走,"属狼的。"突然瞥见萧清晏手中的地图,"...专叼翻墙的兔子。"
暮色渐沉,东宫墙头,一队暗卫正默默涂掉刚画好的狗洞标记。而某个被拎回寝殿的太子妃,正趴在案上咬牙切齿地写《女诫》——用的还是她顺出来的金粉墨。
云逾白将金粉笔一扔,墨汁溅在宣纸上,晕开一片灿金。她托着腮,眼睛湿漉漉的:"楚凌霄,你这样......我真的会很无聊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带,"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困在这儿?"
殿内烛火轻晃,映得楚凌霄眉目深沉。他放下朱笔,走到她面前,忽然单膝蹲下,与她平视:"云逾白。"指尖拭去她颊边沾的金粉,"你还记不记得,你七岁那年,在猎场对我说过什么?"
云逾白一怔。
"你说——"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褪色的红绳编饰,正是幼时她胡乱编的"平安结","『凌霄花缠着树才能长高,所以我得缠着你』。"红绳上歪歪扭扭的结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稚拙。
窗外雨声渐起,打湿了刚晒的药材。萧清晏站在廊下,银发沾了水汽,手中新熬的避雨汤冒着热气。
"现在..."楚凌霄将红绳系在她腕上,"该我缠着你了。"
云逾白低头看着手腕,突然"噗嗤"笑出声:"真丑。"眼泪却砸在结扣上,"她当年手艺怎么这么差......"(诶我为什么流泪)
雨幕中,青竹慌慌张张跑来:"师父!药圃......"突然噤声——他看见殿内,那个总闹着要逃的太子妃,正把头埋在太子肩头,而殿下手中......握着本《三十六计》少儿绘图版。
云逾白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手指卷着垂落的纱帘玩:"楚凌霄......"她拖长了音调,像只蔫巴巴的猫儿,"能不能给我找点有趣的东西来?这宫里也太无聊了!"
她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正在批奏折的楚凌霄:"你们这儿总该有点好玩的吧?麻将?扑克?实在不行......"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比划,"给我弄个话本子看看?就那种《霸道王爷爱上我》之类的......"
楚凌霄朱笔一顿,抬眸看她:"《霸道王爷》?"他忽然从案几下抽出一叠装帧精美的册子,"爱妃指的是这种?"
云逾白瞪大眼睛——那分明是她上个月躲在被窝里偷看的民间话本!封面上还被她用炭笔画了个Q版楚凌霄,旁边标注着"大魔王"三个字。
"你...你怎么连这个都......"
"爱妃夜半笑出声三次。"楚凌霄慢条斯理地翻开内页,"还踢翻了两次夜壶。"
云逾白涨红了脸扑过去抢,却被就势搂住腰肢。楚凌霄从袖中变出个奇怪的木匣:"不如玩这个?"
"这是......"她好奇地打开匣子,里面竟是副玉石雕刻的——"扑克牌?!"
楚凌霄指尖拂过玉牌上精美的纹路:"按你昨日梦话里说的规则刻的。"突然凑近她耳边,"还差个'小王'没雕完......"温热呼吸拂过耳垂,"爱妃梦中喊的'大小王炸'是何意?"
窗外传来"噗通"落水声——听墙角的青竹又双叒叕栽进了荷花缸。萧清晏淡定地往缸里扔了根竹竿,银发上还沾着刚摘的薄荷叶。
云逾白摸着玉牌上熟悉的红桃黑桃图案,突然鼻子一酸:"楚凌霄......"她揪住他衣袖晃了晃,"我想喝奶茶。"
"准。"楚凌霄击掌三声,宫人立刻端上缠枝玛瑙杯——杯中液体奶香四溢,面上还飘着几朵茉莉花,"御厨按你醉后画的方子试的。"
云逾白捧着杯子呆住:"我什么时候......"
"前天。"楚凌霄淡定地翻开记事册,"你偷喝梅子酒醉了,在御花园墙上画了头会飞的奶牛。"指尖轻点她鼻尖,"还非说这是'奶茶配送兽'。"
阳光透过窗棂,在玉牌上投下斑驳光影。云逾白突然觉得,这个没有手机网络的古代......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
云逾白捏着玉石扑克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所以......"她一张张翻看那些雕刻着熟悉花纹的玉牌,"我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都偷偷记住了?还全给造出来了?"
她猛地抬头,盯着楚凌霄:"那我之前半夜念叨的‘空调WiFi西瓜’,你是不是也......"
楚凌霄淡定地合上奏折,朝殿外抬了抬下巴。
云逾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廊下摆着个青铜冰鉴,里面镇着几瓣西瓜,旁边还有个宫女举着把大蒲扇,正对着冰块猛扇,凉风呼呼地往殿内送。
"......"
"至于‘歪坏’......"楚凌霄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缠着金线的古怪梭子,"尚衣局研究了半月,还是没明白如何‘把网织进空气里’。"他指尖一挑,梭子转出细碎金光,"不过用金丝编的渔网,爱妃先将就着玩。"
云逾白"噗嗤"笑出声,眼泪却差点掉下来:"楚凌霄......"她捏着玉牌一角戳他心口,"你是不是傻?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窗外,萧清晏正指挥宫人把新雕的"大小王"玉牌浸入药泉——据说这样能养出她梦里说的"闪光特效"。青竹蹲在药圃里,认真往西瓜藤上绑小风扇(由六个蒲扇拼成的"自动摇头款")。
"嗯。"楚凌霄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突然从案几暗格里抽出本厚厚的册子。
云逾白翻开一看,瞬间耳尖通红——这竟是她穿越以来的"梦话全集",连某天半夜嘟囔的"楚凌霄腹肌手感不错"都被工整记录,旁边还批注着「已验证」三个朱砂小字。
"你......"她手忙脚乱合上册子,"怎么连梦话都......"
"嘘。"楚凌霄忽然将人抱上案几,玉牌哗啦啦扫落满地,"爱妃昨晚还说......"薄唇擦过她烫红的耳垂,"想试试龙椅上......"
"我没有!"云逾白一把捂住他的嘴,却摸到他上扬的唇角。
殿外,青竹好奇地凑近窗缝:"师父,娘娘说的‘手机’到底是什么药引子啊?"
萧清晏默默往他嘴里塞了块黄连糕。
云逾白从案几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压皱的衣裙,红着脸瞪了楚凌霄一眼:"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心你那些古板大臣把我送上断头台......"声音突然变小,"我、我胆子小,经不起吓的......"
她转身就要溜,却被楚凌霄一把勾住腰带拽回来:"断头台?"他低笑一声,指尖抚过她颈侧,"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太子妃。"
云逾白耳根发烫,赶紧拍开他的手:"好了好了,不闹了......"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今天有点困了,明天......"她晃了晃那副玉石扑克牌,"我教你玩斗地主!"
说完,她抱着牌就想跑,结果刚迈两步,脚下一绊——
"啊!"
楚凌霄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挑眉:"爱妃这是......投怀送抱?"
云逾白挣扎着站稳,气鼓鼓道:"谁投怀送抱了!我是被......"她低头一看,发现绊住自己的竟是一根金丝编的"渔网WiFi",顿时无语凝噎,"楚凌霄!你这'歪坏'真的能绊死人啊!"
楚凌霄闷笑出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既然如此......"大步往寝殿走去,"爱妃今晚就试试这'金丝缠梦'的滋味。"
云逾白在他怀里扑腾:"喂!我说了明天再......"
"嘘。"他低头,眼底映着烛火暖光,"先试试"
殿外,青竹蹲在墙角,认真记录:「癸卯年八月初八,太子妃教殿下玩扑克,教学时长:一整夜。」
萧清晏默默合上药箱,把原本准备的安神汤换成了一罐......润喉糖膏。
云逾白盘腿坐在软垫上,将玉石扑克牌哗啦啦洗好,得意地扬起下巴:"规则都讲完啦!太子殿下应该会了吧?"她指尖一弹,一张玉牌稳稳飞落到楚凌霄面前,"咱们玩'跑得快',谁输了就往脸上贴一张纸条,看谁最后贴得多!"
楚凌霄执起玉牌,玄色衣袖扫过案几:"爱妃确定要赌这个?"他指尖一转,亮出张黑桃A,"不如加点彩头?"
"加就加!"云逾白拍出三张Q,"输一局脱件首饰!"说着就去摘耳坠。
窗外偷看的青竹激动得直哆嗦,小本本上墨汁滴了一滩。萧清晏默默往他后领塞了块冰。
对局开始。云逾白盯着楚凌霄出牌的手势,越看越不对劲——这人打牌怎么跟批奏折似的,每张玉牌落案都带着杀伐决断的气势。
"等等!"她突然按住楚凌霄要出的牌,"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牌了?"
楚凌霄淡定地亮出袖中暗袋:"本宫需要偷看?"里面赫然躺着张她梦话里提过的"记牌本",密密麻麻写满她过往的出牌习惯。
"你作弊!"云逾白气得去抢本子,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兵不厌诈。"楚凌霄突然打出四张2,"炸。"
云逾白看着自己手里剩下的牌,傻眼了:"......这游戏没有'炸'这个规则!"
"现在有了。"楚凌霄不知从哪摸出张金箔纸条,慢条斯理地沾了茶水,"爱妃,愿赌服输。"
冰凉的金箔贴上脸颊时,云逾白突然灵光一闪:"再来!这次玩真心话大冒险!"她狡黠地眨眨眼,"殿下敢不敢?"
楚凌霄指尖轻叩案几:"问。"
"你第一次见我..."云逾白凑近,"是猎场还是大婚?"
殿内烛火"噼啪"一响。楚凌霄忽然掀翻牌局,玉牌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云逾白惊呼着被他压进锦垫,听见耳畔低语:
"是你在御膳房偷吃玫瑰膏..."唇瓣擦过她鼻尖的金箔,"蹭了满嘴糖渣的模样。"
窗外"咚"地一声——青竹第N次栽进花盆。萧清晏望着满天星斗,忽然觉得......明早的醒酒汤,得熬双份。
重生之我要在古代搞事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