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9

"肖晚晚！"邓婵星和江程同时出声，然后尴尬地对视一眼。

黎晖一把拽住肖晚晚的衣领："走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等等！我奶茶还没点呢！"肖晚晚挣扎着，被黎晖拖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喊，"副会长，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

门铃叮咚一声响，两人消失在门外。奶茶店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几个顾客窃窃私语和店员制作饮料的声音。

邓婵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抱歉，肖晚晚她总是这样..."

"挺有意思的。"江程却笑了起来，"她说的那个小说，记得出版后送我一本。"

邓婵星瞪大眼睛："你——"

"开玩笑的。"江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但眼里的笑意未减，"不过说真的，我们确实挺像'高冷副会长和痞帅主唱'的，不是吗？"

邓婵星想反驳，却发现无从辩起。她低头喝了口奶茶，掩饰脸上的热度："...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学校了。"

"我送你。"江程起身，"正好我也要去社团拿点东西。"

回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偶尔肩膀相碰，又迅速分开。邓婵星发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些，她把这归咎于奶茶里的咖啡因。

辩论赛的准备持续了两周。每天放学后，邓婵星和江程都会留下来训练。起初，两人的风格差异明显——邓婵星喜欢准备详实的资料和严谨的逻辑链条，而江程则更依赖即兴发挥和情感感染力。

但渐渐地，他们开始互相影响。邓婵星学会了在辩论中加入一些生动的例子和幽默元素，而江程则开始认真准备资料，甚至主动查阅了不少学术论文。

"没想到你会看这么专业的文献。"一次训练结束后，邓婵星翻看江程整理的资料，惊讶地说。

江程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别小看我啊，副会长。我虽然不喜欢死记硬背，但对感兴趣的东西还是很认真的。"

"比如音乐和辩论？"

"嗯，还有..."江程突然停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其他一些东西。"

邓婵星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低头整理资料，却感觉耳根发热。

训练室的窗外，肖晚晚鬼鬼祟祟地举着手机，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

"偷拍是违法的。"黎晖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肖晚晚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黎晖！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黎晖瞥了眼窗内的两人："你又在搞什么鬼？"

"收集素材啊！"肖晚晚兴奋地压低声音，"你看他们，多配啊！邓婵星平时对谁这么和颜悦色过？江程什么时候为一个活动这么认真准备过？这分明就是——"

"一厢情愿的幻想。"黎晖冷冷地打断她，"邓婵星是完美主义者，江程是自由散漫派，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肖晚晚不服气地撇嘴："才不是呢！正因为不同才互补啊。就像...就像冰与火，看似对立，相遇时却能创造出最美的彩虹！"

"你小说写多了。"黎晖转身要走，"现实不是言情故事。"

肖晚晚追上他："那打个赌怎么样？我赌毕业前他们肯定会在一起。"

"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要给我的新书写序，并且公开承认它是优秀的文学作品！"

黎晖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我赢了呢？"

"那...那我就承认你才是对的，以后乖乖听你的写作指导。"肖晚晚伸出小拇指，"拉钩！"

黎晖看着她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勾了一下："幼稚。"

但他没有否认这个赌约。

辩论赛当天，整个学校都沸腾了。这是三年来学校第一次闯入决赛，对手是实力强劲的市一中。邓婵星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套裙，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看起来干练而沉稳。江程则出人意料地穿了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装，只是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保留了他一贯的随性风格。

"紧张吗？"候场时，江程小声问邓婵星。

邓婵星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有点。这场很重要。"

江程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深呼吸。想象评委们都是南瓜。"

"南瓜？"邓婵星忍不住笑了。

"对，大南瓜。"江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或者穿着衣服的企鹅，随便什么能让你放松的画面。"

奇怪的是，邓婵星真的感觉不那么紧张了。江程的手温暖而干燥，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谢谢。"她轻声说，却没有立刻抽回手。

比赛开始，双方就"网络时代是否有利于人际关系"展开激烈辩论。邓婵星的开篇立论逻辑严密，数据详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江程在自由辩论环节反应敏捷，妙语连珠，几次化解对方的犀利提问。最精彩的是总结陈词环节，两人出人意料地采用了对话形式，邓婵星负责理性分析，江程负责情感升华，配合得天衣无缝。

"...因此，我方坚持认为，网络时代不是人际关系的阻碍，而是为我们提供了更多元、更立体的交流方式。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利用这些工具，而不是工具本身。"邓婵星总结道。

"就像今天，"江程接过话头，目光扫过评委和观众，"如果没有网络，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其他学校的同学们在想什么，不会有机会在这样的舞台上交流思想。网络连接了我们，而面对面的辩论让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彼此。这不正是人际关系最美妙的地方吗？"

掌声雷动。评委们交头接耳，频频点头。

最终评分宣布，邓婵星和江程以微弱优势获胜。领奖时，江程突然拥抱了邓婵星，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做到了，冰与火组合。"

邓婵星僵了一秒，然后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回抱了他一下。那一刻，她闻到了江程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些许汗水的气息，莫名地令人安心。

回校的大巴上，兴奋的队员们唱着校歌。邓婵星和江程坐在一起，分享一副耳机听比赛录音，分析可以改进的地方。

"你的应变能力真的很好。"邓婵星由衷地说，"那个关于'虚拟与现实'的问题，我完全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问。"

江程笑了笑："而你准备的资料太全面了，好几次都是靠你的笔记救场。"他顿了顿，"说真的，和你搭档很愉快。"

邓婵星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是。"

她没有看到，江程注视着她的侧脸，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而在大巴后排，肖晚晚正疯狂地在手机上打字，时不时偷瞄前排的两人一眼。黎晖坐在她旁边，冷眼旁观她的举动。

"又写小说？"他淡淡地问。

"记录历史性时刻！"肖晚晚兴奋地小声说，"你看他们，距离明显拉近了！我的赌约赢定了！"

黎晖看了眼靠得很近的邓婵星和江程，难得地没有反驳。

大巴驶过一片阳光灿烂的田野，车厢里洋溢着青春的笑语。辩论赛的胜利只是开始，更精彩的故事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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