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老宅的书房里,时间仿佛凝固。苏小暖与冷夜霆隔着一张古董书桌对视,录音带在播放器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你早就知道?"苏小暖艰难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心理评估报告。
冷夜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怀疑...从看到南极那些资料开始。"他缓步走向窗前,背对着她,"母亲生前最后几个月行为异常,经常半夜惊醒,说'他们来讨债了'。"
苏小暖想起录音里那个冷酷的声音,与记忆中温柔优雅的冷夫人判若两人:"她...为什么要杀我父母?"
"因为你父亲发现了真相。"冷夜霆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痛苦,"不只是'星辰计划',还有更可怕的事——冷氏集团利用孤儿院和贫困地区的儿童进行活体实验。"
苏小暖胃部一阵绞痛,孤儿院墙上的星星壁画突然有了新的含义:"那些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大多数死了,少数活下来的成了第一代'星辰之子'。"冷夜霆的声音低沉如雷,"包括我母亲。"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苏小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背负着基因实验的阴影,还流着杀人凶手的血。
"K-11是谁?"她换了个话题,"为什么现在才揭露这些?"
"卡尔的双胞胎妹妹,真正的K-11。"冷夜霆拿起录音带,"她假死逃脱后一直在搜集证据,等待合适的时机复仇。"
苏小暖想起那个北欧口音的女声:"她联系你说了什么?"
"约我今天见面,说要告诉我父母车祸的真相。"冷夜霆苦笑,"显然,她同时联系了你,确保我们都会发现这些。"
他走到保险箱前,取出最底层的一张照片——年轻的冷国诚、周明远和张明远站在一排保温箱前,每个箱子里都有一个婴儿,胸口贴着标签。最左边的保温箱上写着"A-01",里面的婴儿正嚎啕大哭。
"母亲是第一代实验体,也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冷夜霆轻抚照片,"她被培养成冷国诚的完美妻子,聪明、美丽、服从...直到基因缺陷发作。"
"反社会人格..."
"不全是基因的问题。"冷夜霆摇头,"他们给她注射了某种'忠诚血清',副作用是情绪极端化。爱你时愿意付出生命,恨你时..."
他没有说完,但苏小暖明白了。录音里那个冷酷的威胁,实验室里那些被销毁的胚胎,都是同一个人格分裂的表现。
"你父亲知道吗?"
"他后来发现了,但为时已晚。"冷夜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为了保住冷氏,他选择掩盖一切,甚至默许母亲...处理掉那些威胁。"
苏小暖走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抚上他紧绷的脸颊:"这不是你的错。"
冷夜霆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但我流着她的血。如果有一天..."
"不会的。"苏小暖坚定地打断他,"你不是实验编号,不是谁的延续。你是冷夜霆,我爱的男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紧锁的心门。冷夜霆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沉重:"我们必须结束这一切。不仅为我们,还为所有'星辰之子'和那些无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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