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复仇前夕的暗流涌动

隔日。

孤岛酒吧。

云天，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原身云天的性格较为随性，对酒吧经营并未上心，因此酒吧里客人寥寥无几，显得有些冷清。不过，他倒也乐得这般清闲自在。

此时刚至下午，酒吧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或独自小酌，或低声交谈。云天坐在吧台后，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物世界》，心思却全在自己的复仇计划上，默默盘算着每一个细节和时间节点。

“老板，老规矩。”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云天的思绪。他抬眼望去，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她可是这儿的熟客之一。当然，她还有另一重身份——柳絮公司的一名小员工。正是通过她发在朋友圈的点滴，云天得以更深入地了解柳絮公司的情况。

“没问题。”云天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熟练地为姑娘倒了一杯酒。

“我说云老板，看你也才二十几岁上下，怎么会喜欢看《动物世界》呀？”姑娘一边轻轻摇晃着酒杯，品味着美酒，一边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话，云天的眼中微微一亮，目光投向壁挂式电视，只见画面中十几只野狼正将一只棕熊团团围住，却都按兵不动。他缓缓开口说道：“有些时候，动物的行为其实可以隐喻人的举动。”

电视里，狼群依旧徘徊着，看似犹豫，但云天心里清楚，它们终究会发动攻击。在生存的重压下，当面临极度饥饿或是生命受到威胁时，有些事即便违背本心，也不得不去做。

不多时，电视中的头狼率先开始试探性地靠近棕熊，紧接着突然发动猛烈进攻。头狼一动，其余野狼也纷纷跟上，一拥而上……

云天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这在社会学里被称作“破窗效应”，而他更愿意将其定义为——“狼群效应”。在利益和困境的驱使下，总会有人带头打破平衡，随后众人便会跟风而动。

……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虽然比起昨日小了些，但天气却愈发阴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

浮岛市刑警队会议室里，暖意融融，与室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以林政辉为首的一众警员们正围坐在一起，热烈讨论着关于柳絮的案件。

“目前种种迹象表明，那通神秘电话绝非恶作剧这么简单。”一位警员神情严肃地说道，“神秘人行事极为谨慎，所有行动轨迹似乎都经过精心策划，监控里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现场也没发现任何指纹。”

“没错，烂尾楼上的脚印，也早被大雪覆盖得无法辨认。”另一名警员附和道。

林政辉微微点头，看向一名年轻警员。

年轻警员赶忙汇报：“通过定位过程分析，我们推测神秘人使用的很可能是老式古董手机。这类手机通常没有GPS定位功能，给我们的定位工作带来极大困难。至于那支录音笔，是市面上极为常见的款式，仅网络销量就高达几百万，根本无从排查来源。”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综合来看，这明显是一起有预谋的事件。尽管目前还未发生实质性伤害，但神秘人极有可能对柳絮实施不法侵害。”

林政辉点了支烟，深吸两口，缓缓吐出烟雾，又问道：“柳絮的人际关系查得怎么样了？最近一段时间，或者近些年，她和谁有过恩怨？”

“老大，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一名警员面露难色，“近些年，柳絮在明面上并未与任何人结怨，至少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这样。”

林政辉眉头紧皱，又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看来，这案子有些棘手。”

“老大，我一直想不明白，神秘人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们呢？”一名警员满脸疑惑。

“可能是挑衅，也可能有其他目的。”林政辉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这家伙有严重的反社会型人格。”他说得斩钉截铁，但不知为何，录音笔中那句“你们将成为我的帮凶”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悄然滋生，逐渐蔓延开来。

林政辉猛地掐灭只抽了几口的香烟，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能再等了。神秘人所说的时间，很可能是在误导我们，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众人，“立刻展开行动，大规模排查柳絮的人际关系，同时暗中调查柳絮公司的所有人员，看看谁和她存在利益冲突！”他看向一位警员，“小李，随时待命，一旦再接到神秘人的电话，第一时间通知我。”接着又看向赵衡和钟铭，“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找柳絮。”

“是！”众人齐声回应，声音中透着坚定与决心。

林政辉深吸一口气，缓缓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误了！

……

孤岛酒吧内，云天独自坐在灯光昏暗的休息室内，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冷酷，仿佛与这世界隔绝开来。

“我的复仇，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他低声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随后，他从一本日记中撕下写有柳絮名字的那一页，拿起打火机，轻轻点燃。橙红色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映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宛如来自地狱的复仇者。他一脸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享受这即将到来的复仇快感。

此时，外面电视里的节目已接近尾声，画面中狼群成功狩猎了一只幼年棕熊。看着这一幕，云天心中思绪万千。狼群攻击熊，起初或许是因为饥饿，但随着事态发展，一旦迈出第一步，便再无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就如同他自己的复仇计划，一旦启动，便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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