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比想象中沉重。林小满推门时用了过大的力气,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引得室内几人同时抬头。
"啊,我们的奖学金得主终于来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揶揄道,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映出一串复杂的代码。
苏予墨从文件堆中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迟到了三分二十七秒。"
小满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对不起,我找错教室了。"
"林小慢会迷路?"黑框眼镜男生夸张地挑眉,"上次数学竞赛你可是在完全陌生的校园里五分钟内找到了三个考场。"
小满的喉咙发紧。妹妹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她?
"周予安呢?"苏予墨突然问道。
"他说有事,晚点来。"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回答,同时好奇地打量着小满,"小慢,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小满感到一阵眩晕。这些人都认识妹妹,熟悉妹妹的一举一动,而她甚至分不清他们谁是谁。空调冷风直吹后颈,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安静。"苏予墨敲了敲桌面,"开始例会。林小慢,上周交代你的新生欢迎会策划书?"
小满僵在原地。策划书?妹妹从没提过——
"在这里。"一个温润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周予安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将一份文件夹递给苏予墨,"小慢昨天发给我检查过了。"
小满偷偷抬眼,正对上周予安含笑的视线。他为什么要帮她?
"谢谢。"苏予墨接过文件,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下次记得准时。"他翻开策划书,眉头渐渐皱起,"这不是你的水平。"
小满的心跳如擂鼓。完了,要穿帮了。
"期末考后她一直照顾生病的母亲。"周予安自然地接话,"可能精力有限。"
苏予墨的手指在纸页边缘摩挲,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下不为例。现在讨论运动会筹备。"
小满悄悄松了口气,却发现周予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浅褐色,像是能直接看透她的伪装。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小满如坐针毡,努力记下每个人提到的名字和事项:黑框眼镜是技术部的陈锐,丸子头女生是文艺部部长田小雨,体育部那个一直打哈欠的壮硕男生叫王硕...
"散会。"苏予墨最后说道,却在小满起身时加了一句,"林小慢留一下。"
其他人鱼贯而出,周予安在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小满和苏予墨,空气仿佛凝固了。
"解释一下。"苏予墨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份才是你两周前交给我的初稿,水准远超今天这份。"
小满低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流程图和精细到分钟的时间安排,连备用方案都列出了三种。这确实是妹妹的风格——完美到令人窒息。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最近状态不好。"
"是吗?"苏予墨忽然起身,绕过桌子站到她面前。他个子很高,投下的阴影将小满完全笼罩,"那为什么连笔迹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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