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秒78。"体育老师皱眉,"状态不好?"
小满弯腰喘气,喉咙火辣辣地痛。余光瞥见操场另一端,苏予墨正抱着手臂远远观望,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放学后,小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妹妹的宿舍——作为优等生,妹妹享有单人宿舍的待遇。关上门,她终于能卸下伪装,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手机震动起来,是妹妹发来的消息:
【姐!救命!顾北辰今天来医院说我是体育特招生!下周还有训练!我该怎么办?】
小满苦笑。看来她们姐妹俩都陷入了对方的专业噩梦。她回复:
【我也快露馅了。苏予墨好像发现了什么。】
发完消息,她开始翻看妹妹的书桌,希望能找到些线索。在一本厚重的《高等数学》下面,她发现了一个黑色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妹妹工整的字迹写着:"关于爸爸案件的调查"。
小满的心跳加速。原来妹妹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的案子?她快速浏览着笔记内容,里面详细记录了父亲公司倒闭前几个月的异常交易,重点标出了一个叫"周氏集团"的名字。
周...周予安?
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剪报,是半年前的一则小新闻:《本地企业家林志远涉嫌商业欺诈被捕》。剪报边缘有妹妹写下的一行小字:"周氏与案件有关,证据在S.Y.M处。"
S.Y.M...苏予墨?
小满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
"林小满。"苏予墨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冷冽清晰,"我们得谈谈。关于你父亲的事。"
小满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他知道她的真名。他早就知道她不是林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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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市立医院的花园里,林小慢正坐在长椅上发呆。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医生说她明天就能出院,但她却莫名有些失落。
"找到你了!"顾北辰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抱着一个篮球,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护士说你在这儿。感觉好些了吗?"
"嗯。"小慢点点头,不自觉被他的活力感染,"你怎么又来了?"
"送这个。"顾北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队里集资买的,祝你早日归队。"
小慢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专业跑鞋,正是她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买的那款。她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谢谢,但..."
"别担心水平下降。"顾北辰以为她在担心训练,"有我呢,保证两周内让你恢复状态。"他拍拍胸膛,笑容灿烂得晃眼。
小慢咬了咬嘴唇。她该告诉他真相吗?告诉他她根本不是体育特招生,只是个冒牌货?
"其实我..."
"来,试试看!"顾北辰已经蹲下身,帮她解开鞋带,"我特意问了店员你的码数。"
小慢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说不出话来。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点。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疼她一样。
"好了!"顾北辰站起身,伸手拉她,"走两步看看?"
小慢穿上新鞋,确实比医院拖鞋舒服多了。她试着小跑几步,感受着脚下良好的弹性。不知为何,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傍晚,穿着跑鞋奔跑的冲动突然压倒了一切。
"比比看?"她指向不远处的草坪尽头,"到那棵树。"
顾北辰挑眉:"你确定?刚出院哦。"
"怕了?"小慢挑衅地笑了。
"哈!"顾北辰摆出起跑姿势,"预备——"
他们同时冲了出去。小慢感觉风拂过脸颊,久违的自由感涌上心头。她越跑越快,竟然与田径队队长并驾齐驱。
"哇哦!"到达终点时,顾北辰惊讶地看着她,"你这速度,哪像刚出院的?"
小慢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她很久没这样尽情奔跑了——自从父亲入狱后,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她把自己埋进书堆,几乎忘记了运动的快乐。
"天生的吧。"她撩了撩汗湿的刘海,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与"学霸"人设多么不符。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在乎。
顾北辰看着她,眼神变得柔和:"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夕阳的余晖映在他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小慢突然发现,这个阳光大男孩认真起来的样子,竟有种令人心动的魅力。
"明天...能再来吗?"她小声问。
顾北辰眼睛一亮:"当然!我带你参观训练场!"
小慢点点头,心里却乱成一团。她到底在干什么?冒充体育特招生已经够糟了,现在还要发展出感情纠葛?等真相大白那天,顾北辰会怎么看她?
但此刻,沐浴在夕阳的温暖中,她允许自己暂时忘记这些烦恼。就一会儿,就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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