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锋侧颜,吴涛心底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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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家庭风暴艰难应对

吴涛和锦锋站在人群中央,彼此对视。电动车的刹车声还未散去,围观的学生已经乱作一团,有人惊呼着后退,有人举起手机拍摄,还有人试图冲上前看个究竟。锦锋下意识地挡在吴涛身前,目光紧紧盯着那辆几乎擦着他肩膀过去的电动车。骑车的是一个穿校服的女生,脸上满是惊恐,她刚停下就慌忙跳下车,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没人听她的解释。喧哗声中,吴涛的父亲从车上下来,脸色铁青,几步走到儿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疯了吗?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吴涛没有挣脱,只是低声说:“我没有做错什么。”

“你还敢说没有?”父亲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是我们家的儿子,不是外面那些不懂事的孩子!”

母亲也从车上下来了,她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锦锋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也赶到了,她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围在人群中央,眉头紧锁。

“你们都给我回家!”吴涛的父亲怒吼,“这件事没完!”

吴涛被拽上车时,回头看了锦锋一眼。锦锋站在原地,手指攥得发白,却一句话也没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回到家中,吴涛被父亲直接带进了书房。门关上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父亲坐在书桌后,声音低沉而压抑。

吴涛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只是想自己做决定。”

“你自己做决定?”父亲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在谈恋爱?你以为这种关系能被接受?”

“我喜欢他。”吴涛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这不违法,也不是错误。”

父亲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喜欢?你知道喜欢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吗?”

吴涛抬起头,直视父亲的眼睛:“我知道。但我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就否定自己。”

父亲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情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断了这段关系,要么……你就别再想着待在这个家里。”

吴涛的心猛地一沉。

“爸……”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没有再多说,转身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正是那份转学申请表。他把表格推到吴涛面前,语气冰冷:“签字。”

吴涛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份表格,脑海中浮现出昨夜母亲抱住他说“妈知道你很难”的画面,又想到锦锋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时的眼神。

他缓缓摇头:“我不签。”

父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不签,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话音落下,书房的门被重重摔上。

吴涛独自坐在房间里,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锦锋发来的消息:“你还好吗?”

他盯着屏幕许久,最终只是轻轻按熄了手机,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锦锋也被带回了家。他的父亲一进门就甩开外套,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能在学校当众出风头?”

锦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着。

母亲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你爸的意思是,让你冷静几天。”

“冷静?”锦锋冷笑了一声,“你们要怎么让我冷静?把我关在家里?还是送我去封闭式学校?”

父亲瞪着他:“如果你自己还不明白问题有多严重,那就只能这样。”

锦锋的目光冷了下来:“你们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但控制不了我的心。”

父亲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只是指着楼上:“回你的房间去。”

锦锋没有争辩,默默上了楼。进房间后,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那是他偷偷写下的计划:如果父母真的要把他送走,他就提前离开,去找吴涛。

第二天清晨,吴涛起床时发现客厅一片死寂。父亲已经出门上班,母亲坐在餐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凉掉的咖啡。看到他进来,母亲勉强笑了笑:“吃点东西吧。”

吴涛坐下,拿起筷子,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母亲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爸……其实也不是完全反对你。”

吴涛抬头看她:“可是他要我转学。”

“他是怕你受伤害。”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这个社会不会轻易接受你们这样的关系。他只是……不想你吃亏。”

吴涛低头看着碗里的饭,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可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标准里。”

母亲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早餐结束后,吴涛背着书包走出家门。阳光照在身上,却让他感觉不到温暖。走到学校门口,他看见锦锋已经在等他。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并肩走进校园。

教室里,气氛比昨天更压抑。许多同学刻意避开他们的视线,甚至有人小声议论。赵权微坐在座位上,一直在观察他们的状态,时不时皱眉。

午休时间,吴涛和锦锋躲进了一间空教室。他们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

“我爸昨晚说,如果我不签转学申请,就不让我继续住在家。”吴涛低声说。

锦锋的手握住他的:“那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吴涛苦笑了一下,“但我不会签。”

锦锋点点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也不会放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吴涛忽然问:“你觉得……我们还能撑多久?”

锦锋看着他,眼神坚定:“只要你想坚持,我就陪你。”

吴涛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低下头,轻声说:“谢谢你。”

放学后,吴涛回到家,发现母亲站在他的房门外,手里端着一碗汤。

“喝点热的。”母亲轻声说。

吴涛接过汤,迟疑了一下,问:“妈,你真的……不生气吗?”

母亲摇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吴涛看着她,“但我已经长大了,我想为自己做决定。”

母亲沉默了几秒,轻轻点头:“妈妈知道。”

说完,她转身走了。吴涛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深夜,吴涛躺在床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锦锋发来的信息:“我还在。”

短短三个字,却让他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他知道,在各自的战场里,他们都还在努力撑着,只为不辜负彼此的爱。

第二天清晨,吴涛醒来时,发现母亲悄悄在他的床头放了一封信。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条:

“孩子,妈妈不是不理解你,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一些。如果你真的决定了,妈妈不会拦你。”

吴涛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眼泪无声地滑落。

而锦锋,则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他知道,这场风暴远未结束,但他们都不会退缩。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吴涛的信息:“我没有放弃。”

锦锋嘴角微微扬起,回复:“我也是。”

他转身准备去上学,却发现母亲正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爸……同意让你暂时留在家里。”母亲轻声说,“但他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锦锋看着母亲,点了点头:“我会的。”

母亲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只要你别后悔就好。”

锦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了抱她。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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