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3.即使那一天永远无法到来

“你怎么做到的。”哪吒的声音带着点明显的怒气但更多的还是郁闷，“明明你一步也离开不了。”

“你怎么能做到让成汤和西岐双重给我施压逼我把你交出来的。”

“哪吒，你不懂这世间的运行规则。”殷姝坐到他旁边，“说到底还是身份的问题。”

“我只需待在这里，自会有人来救我。”

哪吒感觉身侧温软，微微朝着她那边靠了靠，“晚间，我送你出城。”

“连月的激战就算是你也累了吧。”殷姝侧眸看他，“为了把我要回去，不仅是西岐，成汤也损伤不少吧。”

“受伤了吗？”殷姝问他。

哪吒直起身来，歪头指了指脖子侧面，“四人围攻，杀出一条血路。”

“怎样，给我上药吧。”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混天绫窜出去卷起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伤药就扔给了殷姝。

“这个位置，你涂的到。”殷姝拿着伤药，陈述事实。

“那又如何？”哪吒俯身凑近，两人距离不过一尺，压迫感袭来，黑眸无情，却自带一股桀骜，“小、爷、就、要、你、来、上、药。”

强烈的莲香包裹了全身，明明是“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莲，放在这人身上却充满了侵略性，非要让所接触的人被自己的气息覆盖才作罢休。

殷姝静静看了片刻，先是坚持不住挪开了眼败下阵来，“退后，给你上药。”

哪吒挑眉，眼里满是得意。他满意的往后一靠，双手抱臂盯着殷姝的动作就等着她的亲自上药。

想要什么就自己拿，要不到就紧逼着，直到猎物松口。就像殷姝说的那样，哪吒确实不懂规则，但他自有一套逻辑规则，也有强行实现他的规则的实力和底气。

所以他想要殷姝留下来，就把她关着；想要殷姝给他上药，就看到她同意为止。

这些殷姝都知道，但有些事若不是她乐意，无论再怎么逼视，也是徒劳无用。

“抬头。”她声音冷淡，一手拿着玉瓶，一手沾了点药膏。

哪吒顺从抬头，视线却一直在她的脸上打转。

从眼眸描绘到鼻子，再延伸至嘴唇，每一处都细细观赏。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那温度有些高的离谱的皮肤，纤手轻柔的触碰，那点点痒意胜过伤口处的疼痛。

被哪吒毫不掩饰的直白视线一直盯着，殷姝抿唇，绷着脸却挡不住绯红的耳尖。

“嗯？你耳朵红了。”哪吒的视线一扫遍聚焦在那微红处，“你在害羞。”

“没有。”殷姝依旧面无表情状，涂好药膏就收回了手一刻不想再留下去。

谁会像哪吒这样像是完全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物，更何况是殷姝。

哪吒的手更快，飞速拉住她即将离开的手腕，微微弯了眼，“你就是害羞了。”

“没有。”依旧面无表情的嘴硬。

“那你耳朵怎么红了。”

“屋内闷热。”

“诶，还是热的。”

“不许上手摸！”

………………

风袭夏暑夜，月挂碧树稍。

“要走了，很开心？”哪吒站在城门口，低头看着殷姝。

他此时手持火尖枪，混天绫飘荡，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无数次扫过她的手腕。

看着哪吒专注又带着明显的不加掩饰的遗憾的双眸，殷姝张了张嘴，选择了实话，“并没有开心。”

“今日之后再相见，又只能是战场了。”

“嗯。”

“保重。”

“保重。”

看着她逐渐朝着成汤军队走去，哪吒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迈开脚步向前走，随后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殷姝！”

他抓住殷姝的肩膀，把她掰回来，哪吒低下头，像是臣服，“此间事了，就和我走吧。”

殷姝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哪吒以为最终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时候，她说话了，“好，我答应你。”

“此间事了，我同你一起走。”

即使那一天或许终究无法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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