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那之后自己还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什么。】
【我只记得当时的自己非常想哭,最终也没能像平时一样好好地将情绪隐藏起来,而是被迫让泪水冲垮了堤岸。】
【这种令我无比陌生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滚落,跌至下颌,然后散乱地掉到伤口上。】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很想把脸埋到什么别的地方,但被教宗按住了肩膀。】
【牧首:“傻孩子,哭出来就好了。”然后,他轻轻地抱住了我,带着一种慰藉的、释然的笑意。】
栎突然了然起来,这是牧首在补偿自己,在补偿少年时的自己,因为当初没有人这样对他,所以他将这些都给了女孩。
【教宗就是这样的人。他待我实在太好、太完备,尽善尽美,如同无法撼动的山。】
【我在他身边没有任何值得流泪的事情,所谓“成长”也因此一帆风顺。】
【但当我走出大殿,踏上那些弃星的土地时,
我忽然发觉,自己似乎缺乏了什么。】
【当我看见路边乞讨的妇人、失去双腿的老者时,我竟感到自己与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壁垒。】
【我试图表露一些情感上的应答,好让他们不要害怕我这个高位者——】
【然而当我调动脸颊肌肉时,却摆出了令我自己都觉不协的表情。】
【尽管这种不协并未反映在外界,我所做的表达友善之事都得到了回报。】
【但我依然为这种空虚而茫然着……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感到疏离。过去的我:“……教宗。”】
【那是我第一次随教宗巡查弃星。大概是装作无事地行走了半小时后,我才终于在无人处叫住他。】
【他并无意外地停了下来,眉眼表达出倾听的含义。他像是全然知晓我有心事,只是耐心等待我将它们宣之于口。】
【我在教宗面前从来无所遁形……如同赤裸而木讷的人偶。】
小乌鸦面色复杂,他在他面前常常无所遁形,但他却不与他交流。
说实话,牧首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的这个分身,他身上有一种……偏执到固化的特质。原本他是不打算和这个分身相处的。
但很显然,未来他找了旅者小姐来帮助这个孩子。说实话,牧首不是很会处理这种事情。
虽然他擅长笼络会帮助这个孩子的人来做这件事,却不代表牧首擅长和这个孩子相处,让这个孩子从自己的偏执中解脱出来。
于是乎牧首只能叹息。
【过去的我:“教宗,我…·我似乎难以用情感触碰他人。您从小教导我体察人情、思考公平,但我……我现在好像做不到。”】
【牧首:“这没什么。”我本以为教宗会训导,但他只是摇了摇头。】
【牧首:“你会说这话,就已经比许多自恃清高的人强了百倍。你至少知道自己需要那么做。至于同情共感,并不是能强求的事情。”】
【过去的我:“可是,您在这方面……很完美。您会为讥讽饿殍的贵族而愤怒,以至于当场处死他们,甚至亲自动手。”】
【过去的我:“那天的刑场上,一旁的百姓欢呼雀跃,都认为您是通人情的统治者。”】
真是令人惊讶!他的同位体竟然会这样做。深渊路辰面带讽刺,他垂眸,遮住一闪而逝的阴郁,重新抬眼时,复又变得平静无波。
时绘观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