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被裹得像个蚕蛹,眼泪顺着脸庞流到头发里,他有些茫然地问:“做什么?”
司慕沉没理他,只是继续把被子缠紧,然后手臂从他腿弯处绕过去,将人整个抱起来,迈步走了出去。
到了楼梯口时,他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吃饭。”
宇宙被放在椅子上的时候,哭声已经止住了。但他的手被缠在被子里,怎么也抽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面前香气四溢的大鱼,咽了咽口水,却吃不到。
司慕沉的脸还是冷的,他放下宇宙后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上去。餐桌不大,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吃饭,现在多了一个宇宙,他随手就能摸到对方的脑袋。但此刻,他完全没有要碰触的意思——还在生气呢。
他点了清蒸东星斑,鱼肉鲜嫩多汁,香味扑鼻。司慕沉嫌弃地把外卖里的塑料餐具丢进垃圾桶,换上了家里常用的银质刀叉。
“我也想吃。”
宇宙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你不是说要离开吗?还吃什么鱼。”司慕沉夹起一块鱼肉放进自己盘子里,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宇宙。他知道那张脸一定脏兮兮的,被泪水冲刷得狼狈不堪。可即便心软得快要炸开,他也没有伸手去替他擦脸。
他必须让司宇宙长记性,以后再也不可以说要离开的话了,不然他有几条命也不够司宇宙气的。
宇宙盯着鱼肉,眼眶又开始泛红,鼻子轻轻哼唧了两声,像是又要哭出来。司慕沉瞥了他一眼,冰冷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情绪:“这是我和我的小宝贝要吃的。”
果然,宇宙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问他:“你的小宝贝是谁啊?”
司慕沉冷笑一声,语气中藏着一丝危险意味:“呵……我的小宝贝是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对他那么好,他还总想着离开我。”
“你说,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话音刚落,便缓缓抬头,目光锋利如刀,直直锁定了宇宙的眼睛。
“……”这下宇宙就是再笨也能听出来司慕沉是在指他,可是宇宙的关注点有些不一样。
“你说我是你的小宝贝?”宇宙语气有些开心,又带有点不确定的问,“你是只有我一个小宝贝还是有很多小宝贝?”
宇宙记得人类口头上的宝贝总是有很多,姜澈就是,他就有很多小宝贝,司慕沉倒是第一次说“小宝贝”这个词。
但宇宙还是一条狗的时候总是在家里待着,他不确定是没有听到司慕沉叫别人小宝贝,还是司慕沉真的只有他这一个小宝贝。
但司慕沉听到他这么问都给气笑了,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宇宙摇摇头,被裹成蚕蛹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司慕沉要把他裹成一条虫子,“我不知道,你总是不在家……那你在外面有很多小宝贝吗?”
“没有。”这次司慕沉终于老实回答了,因为这条小笨狗根本就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好这是宇宙,如果这是司慕沉的员工,早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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