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柠还是察觉到了,她动了动,从被窝里冒出个头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一看就是被闷坏了。
看见她出来的那一刻,他彻底忍不住了,哭出了声,抱着她,嘴里还在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柠。”
他紧紧的抱住安柠,在她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安柠还是头一回见他哭的这样伤心,一时间她的心也被揪了起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手却不自主的抚摸上了他的背,轻轻的拍着,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想要缓解他的情绪。
安柠这样的情绪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肯进食了,刚吃进肚子里转头就吐了出来,好几次都是这样。
上官玄云提议去看看医生,可安柠却不愿意,一说到去医院她就十分的抗拒。
今晚上,只是吃了一口粥,安柠就难受的就冲进了厕所,因为知道她的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就特意熬了些粥,还是他跟着佣人一步步学的,可是安柠还是无法接受,只吃了一口就难受想吐。
佣人看见安柠这样,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于是轻声说道:“少奶奶这样是不是怀孕了?”
上官玄云心里咯噔一下,他如梦初醒。一时间说不清难过还是开心,看着安柠这样难受,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安柠吐完就完全没了胃口,虚脱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用手遮住了灯光,正在闭眼休息。
上官玄云坐在床边,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到脸颊上,“阿柠,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是不是还得去医院检查。
安柠嘶哑的声音传来,“不要。”
上官玄云耐着性子哄她,“去看看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安柠放下了手,侧目看他,这几天因为她不舒服,上官玄云也跟着她受罪,人也憔悴了很多,眼下也有了乌青。
安柠终是不忍心看着他跟着自己一起受罪,于是点了点头。
上官玄云看见她同意,脸上也带起了笑容,“好,我去安排。”
上官玄云推了所有的工作,亲自开车送安柠去医院。
进了医院前,安柠还是没忍住又吐了一次,脸色都苍白的很。
挂了号之后,他坐在椅子上陪她,让安柠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现在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头很晕。
等做完检查后,他又扶着安柠在椅子上休息。拿检查报告要不了多久时间,所以两人准备拿完报告再回去。
等了半小时,上官玄云拿到了报告,他快速的游览了一番,目光却停在了妊娠反应四字上……
顿时——
他的神色突然亮了起来,真的猜对了,安柠的确怀孕了八周。
可安柠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直到两人坐到车上了,都没有开口。
上官玄云有些局促的抿唇,看向她,“你就不好奇吗?”
安柠闭眼靠在车椅上,看不清神色,只淡淡的说道:“怀孕了?”
其实不说她也能猜到,因为大姨妈已经推迟了一个月了,她之前就想去医院检查来着,可是出了这样的事也就没去了。
上官玄云见安柠猜到了,也没有说什么了,只是主动帮她系好安全带,凑近她脸时,还是没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安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了。
她睡的很沉,看起来这段时间她也累坏了,直到家门口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为了不吵醒她,上官玄云将她抱了回去,放在了床上。
随即轻轻的坐在床边,目光在扫视了一圈后落到了她的腹部,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了她的腹部,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上官玄云是喜欢孩子的,在三年前甚至更早,他就想要个和安柠的孩子,如今愿望成真,说到底他是开心的,他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阿柠,我会娶你的。”上官玄云自言自语的说着,“你嫁给我好不好?”
……
等安柠稍微好了点后,上官玄云才得空去了趟佛渡,一进门左竹就捧着手机走到了他的面前,模样看起来有些焦急。
上官玄云暴躁的扯松领带,卷起袖子,深呼吸后,“怎么了?”
“他们昨天又来了……”左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难以启齿,语气也透露着不解。
上官玄云的眸子暗了暗,不久前有两个自称是安柠的舅妈表哥的人突然出现,说和安柠是一家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来和安柠相认的,但说来说去也只是想问他要钱。
他想问安柠来着,但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也就一直没问出口。
上官景说安柠是孤儿,所以这突然冒出的两个人又是哪门子亲戚?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他留下了他们。
上官玄云默了好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尽管他不想怀疑安柠,但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信。
“去恒升查查安柠一共带了多少个人进了公司,把他们都查查。”
左竹不敢多问,点了点头。
上官玄云突然想到之前那个叛徒说的事情,说她们其实是那场大火的遗孤。那场大火一共死了四个人,难不成真的和自己老爹有点什么关系?
这个舅妈潘雅君和她儿子李盼山也不是什么好人。
上官玄云私底下有查过,潘雅君重男轻女,曾有个女儿,却因为嫌弃是个赔钱货,刚成年就被她嫁了出去,就是为了拿彩礼钱给自己儿子李盼山买房娶媳妇。
但最近李盼山找了个女朋友,女方家里说必须要一套市中心的房子才肯嫁给他。云城寸土寸金,更别提在市中心买房子了。
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安柠身上,听说她妈去世后,掉到了金龟婿,所以跑来找她要钱,多方打听后找到了上官玄云。
当时安柠正在为潇潇的事情伤神,全然没发觉,却被上官玄云发现了,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按照上官玄云的性子,竟然没给他们打出去,还自掏腰包给李盼山在市中心买了房子。
他知道这对母子是个无底洞,但他还是帮了他们,他不问缘由,也没有去验证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因为亏欠安柠,他弥补的更多一些,好让自己良心好受些。
不论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不那么煎熬。
左竹有点不解,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满足,有了第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更多。
上官玄云不是一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人,所以左竹想不明白,“老大,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就此收手,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上官玄云瘫在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了口后,夹在手里,他自言自语的重复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大概是觉得亏欠,他觉得他欠了安柠很多东西。甚至到了最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想弥补一点,哪怕一点点。
上官玄云抽着烟,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半响后,他才道:“他们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左竹明显有些不悦,却碍于自家老大问话,只能老实回答:“说……女方还需要一辆车,不然不肯嫁。”
上官玄云听后没有太大反应,他吐出一口烟雾,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咬人的狗,总要打两顿才会听话,你说是不是。”
左竹跟在上官玄云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微微垂首,恭敬的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潘雅君和李盼山正美滋滋的住在新房子里。
明明知道是沾了安柠的光,却依然看不起她,母子两个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菜,小日子过的那叫舒坦。
潘雅君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化着浓厚的妆,最过明显就是抹的艳红的嘴,加上不知道抹了几层的粉,活脱脱的老妖婆。
她对安柠的污言秽语简直张口就来,“那小贱人命还挺好,竟然找到了这样一个好男人,听说还是什么佛渡老大呢。”
李盼山今年二十六岁,到现在依旧是游手好闲,染着一头黄毛,带着夸张的耳圈,还说这是什么时尚,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小混混。
在村里的时候,偷鸡摸狗无恶不作,还对未成年下手,幸好被发现的早,及时报了警,这不前两年刚从局子里出来。
他们那个村子里的对他们一家如避瘟神一样,他们是在那里呆不下去才来的云城。
听人说起安柠攀上高枝了,他们便打算在她身上狠狠捞一把。
母子两人正美滋滋的在新房里喝着酒,结果这时有人来敲门。
潘雅君被人打扰了心情,有些不耐烦,气冲冲的走去开门。
结果一打开门,人傻了。
只见外面站着三个小混混装扮的男人,他们和李盼山一样染着黄毛,他们可是当地赖皮蛇,无恶不作。
见门开了,为首的那人立即喊道:“兄弟们给我砸!”
说着三人就冲进屋子,见了东西就砸,潘雅君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就慌了神,哭着喊着去拦,她哪里是这些恶霸的对手,反手就把她给甩了出去。
李盼山本就是个怂货,看见这样的架势更是敢怒不敢言。
还没住几天的新屋就被砸了个稀巴烂,潘雅君坐在地上哭的伤心,眼泪和着鼻涕糊了她一脸,那张红唇也被她抹的到处都是,可也只能看着三个恶霸洗劫一空。
这毕竟李盼山用来结婚的房子,那肯让他们毁掉,刚想阻止,就见其中一个黄毛抽出了一把刀,直接刺到了李盼山的眼前,他瞬间老实了,只能扶着潘雅君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惹了我们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李盼山还想挣扎一下,毕竟就这样被吓到了,有损他的颜面。
黄毛冷哼一声,“我管你是谁!”说着就踹了李盼山一脚,直接将人踹到在地。
潘雅君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了,那是第一个不乐意,直接冲上去就跟那个黄毛打了起来,她指甲很长,直接给黄毛挠了出了一个花脸。
这也彻底惹怒了黄毛,反手就将她掀翻在地,啐了一口骂道:“老东西,找死是吧!”
他刚抽出刀来,另一个黄毛就急急忙忙阻止了他,“大哥说了不许弄出人命。”
被挠成花脸的黄毛这才咬牙收起了刀,气的直接将桌子掀翻了,觉得还不解气,又连踹了椅子好几下。
最后三个人把屋里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了,这才扬长而去。
对于这些安柠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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