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云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呼吸紊乱,汗水沿着脸颊,缓缓从下巴滴落,他满不在意的撩了撩头发,掏出烟点上,抽了两口稳定情绪。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大叔哪里敢拒绝,想都不想的同意,“三天就三天,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上官玄云吐出一口烟雾,朦胧了他的脸,看不出喜怒,但他这个人一向不正常,这种场面,他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舒服,就好像是把在安柠受的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嘴角微微上扬。
那大叔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还以为他又有了折磨自己的想法,没出息的给他磕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大叔不停的讨好他,甚至卑躬屈膝的去亲吻他的皮鞋,比狗都不如,这种人为了活下去,会不择手段,在他们眼里,丢了尊严都不是事。
上官玄云不悦的踹开他,冷冷的吩咐道:“丢出去。”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两个黑衣保镖上前左右架起大叔,然后把他给拖走了。
上官玄云回去的时候,安柠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橘色落地灯,光晕朦胧,他站在床边,透过窗户打进来的月光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爱意汹涌澎湃,在他眼里汇聚成一片大海。
上官玄云爱安柠,至死不渝。
好一会儿后,他脱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边,手臂虚虚的圈在她的腰上,像宝贝一样护着,谁也不能窥探。
第二天早上天气并不好,乌云蔽日,阴沉沉的,其实昨夜已经下了一阵雨了,空气里都是一片潮湿黏腻。
上官玄云醒来之后,安柠还在睡觉,他蹑手蹑脚的出了门,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别墅里灯火辉煌,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价值百万的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反射出他那张薄情的脸,指尖夹着点燃的烟,薄雾很快就朦胧了他的脸。不知道他想些什么,眸色忧郁,闷闷不乐的模样。
大雨滂沱,淅淅沥沥的雨声络绎不绝,上官玄云微微偏头看着客厅左边的落地窗,神色晦暗无光。
蜿蜒的水滴像是丑陋的虫子一样在玻璃上爬行,汇聚成了一副惊悚骇人的画。这雨像是他的心情一样,阴郁不绝,仿佛永无止境。
上官玄云找了很多人,将别墅团团的包围了起来,本来还冷清的像是鬼宅的别墅一下多了很多的人烟气。
左竹也守在门口随时待命,不卑不亢的垂首,身姿笔直的镇守在门口。门外和门口都有四五个黑衣保镖看着,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上官玄云不是个会照顾人的脾性,所以他让左竹找了不少有经验的佣人到别墅里,照顾安柠的起居生活。
安柠打着呵欠下了楼,穿着一套KT猫的睡衣,在触及到沙发上的那个身影时,她蓦然一顿,难堪的咬了咬唇,企图安抚自己胸腔里那颗忐忑的心。
上官玄云察觉视线,侧目看向她,“过来。”命令式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
但安柠不敢反抗,只能服从的上前,然后落坐在了离他最远的沙发上不安的扣着手指,目光局促的四处张望,一副受惊小兔模样。
上官玄云翘起腿,薄唇间溢出烟雾,泛着淡淡地玫瑰香,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这副表情,眼里生出了几分讥笑。
这时厨房里传来碗摔在地上的声音,惊的安柠一哆嗦,这一幕刚好被他看了一个正着,他不悦的皱起眉头,锐利的视线朝门口射去。
左竹立即察觉,迈着步子就进了厨房,把在厨房做饭的佣人跟拎小鸡仔一样抓了出来。
安柠看着这一幕,视线慌张的追随,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女佣被左竹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了男人面前,女佣吓的不轻,赶紧跪地求饶,祈求放过。
“我知道错了,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赔的!多少钱都赔,你放过我吧!”
女佣涕泪横流求饶,不停的磕着头,额头磕在大理石地板,很快就高高肿了起来,而男人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一眨不眨的欣赏着安柠的表情。
有煎熬……不忍,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求情?看着她紧紧握拳的手,是不是也在恨他?恨不得也在他身上捅三刀?就像是他捅上官泽那样……毕竟她那么爱他。
想到这里,那些刻意遗忘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很快就陷入了嫉妒的漩涡里,牙咬的咯咯作响。
女佣还在求饶,额头都嗑出血来了,配上求饶声,她不忍心偏开了头,面露不忍,但现在上官玄云厌她,恶心她,生怕自己开口会激怒他,从而暴怒。
他能看出她眼里的恨意,那种恨不得他去死的那种,但是被她压缩藏起来了,可他还是看出来了,可能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吧。
上官玄云一脚踹翻了女佣,这一脚用了十足了力,女佣直接猝不及防的给踹飞了出去,紧接着就是一声爆呵:“吵死了!”
女佣倒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像是惊弓之鸟把自己蜷缩起来,天真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刚刚他就一直在等安柠求情,结果她非但没有,还转开了视线。
怎么?现在看他一眼都觉得烦了吗?
上官玄云怒极攻心,一把拽着安柠往楼上走,安柠毫无防备被他扯了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但走在前面的男人可不管她,动作粗暴的将她拖走。
他毫不怜惜的将安柠甩进了浴室里,取下花洒,调了最冷的水对着她冲刷,好像要洗干净她这一身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味道。
“干什么!住手啊!”
安柠伸手去挡,却被他扣住了双手,用花洒对着她的喷,冰凉的冷水落在她的身上,刺骨的凉意直冲大脑,她浑身湿透,睡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狼狈不堪。
上官玄云充耳不闻,看着她这副死样子,心里只觉得舒坦,他丢了花洒,掐住她的脸颊,发狠的质问她,“为什么不求情?为什么?”
安柠以为他厌恶自己,所以怕他为了报复自己对那个女佣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但她没想到上官玄云是在等她求情?
他知道安柠最善心了,在外面遇见一直流浪猫都要买猫粮喂,然后惹的一身猫毛,一身骚,看着那些畜生在脚边徘徊,很高兴是吗?
安柠试图掰开他的手,艰难的解释,“我以为你讨厌我。”
上官玄云瞳孔里有两团在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要燃烧殆尽,化作灰尘,“你还真了解我!”
他甩开安柠,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穿着黑色拖鞋的脚用力的碾压在了她的手腕上,安柠疼的发出一声惊呼,用尽全力想掰开他的脚。
“你看看你,现在活的就像是一条狗一样,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安柠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不停的去锤,去掰,但那只脚始终死死的踩在她的手腕,钻心的疼让她整条手臂都是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踩断。
“知道痛了?爽了吗?这就是你妄自揣测我想法的惩罚,再有下次你这条手臂我就给你废了。”
说着他头也不回出了浴室,徒留安柠狼藉的趴在地上,她无助的捂着发疼的手,心里莫名酸涩,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这种生活真是望不到边,其实她一点都不后悔,这个男人的手段她已经见识过了,她怕,她真的怕自己会有有朝一日死在他手里。
上官泽是为了保护她而死,这仇一定要报,她摇了摇头,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应该要学会反抗,她要他下地狱!要他偿命!
安柠手受了伤,艰难的换下了湿衣服后,就回到了房间,她捂着手坐在床边,有些局促的咬了咬拇指指尖,坐立难安,浑身颤抖。
上官玄云通过房间里的摄像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泛起疼痛,暴躁的挠了挠头发,把气宣泄在了头发上,恨不得把自己揪秃。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佣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奶奶,您中午没有吃饭,我做了些菜,您要吃吗?”
安柠被吓了一跳,不安的绞着衣袖,不知道安慰了自己多久,这才出声,有点哆嗦,“放门口吧。”
佣人提醒道:“好,那您记得吃。”
安柠呼吸紊乱,眼神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她是真的要被上官玄云折磨的要疯了,但是不能!她不能疯,仇还没报,她要报仇!对!报仇!
她要为上官泽报仇!
她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为了躲避监控摄像头,一直缩在被窝里假装睡觉,一天未进食,她的身体发出了抗议,长时间的压迫下,她只能死死咬着唇才能清醒。
苍白的唇被咬破,血珠一滴一滴的渗出,滴在了光滑丝绸的床单上,晕开了血花。
夜色微凉,偶尔吹过一阵风刮的树叶作响,像是鬼魅吟唱,实在是渗人的很。
左竹敲了敲门,一向的卑谦,冷淡地声音传来,“少奶奶,二爷说给您找了医生看一下手腕,麻烦开一下门,好吗?”
安柠浑身一惊,装作睡着了一般,听不见门外的声音。但令她想不到的是,左竹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医生和两个佣人。
左竹站在床头,微微俯身,该有的礼一点都不会少,“少奶奶,先让医生检查,吃些东西后,您再休息可以吗?”
安柠闭眼不语,可是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左竹知道她不想交流,于是给了医生一个眼神,带着警告的嘱咐,“二爷说了,少奶奶的手不能有任何问题,药也要最好的。”
医生点头,然后上前检查,却没想到刚刚还平静装睡的安柠会突然激动,还没碰到手,就尖叫的喊道:“别碰我!走开!”
医生被吓得退后两步,看向左竹,一脸茫然:“这……”
左竹默了一下,“少奶奶,这是二爷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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