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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王的宣言弄得所有人都无心游乐，幸好艾珍的家足够大能够装下所有人，大家也决定先缓一天，等到所有人都冷静一些之后举手表决是否要同意幕天阁的建议。

默和换好睡衣的水清漓一起，默小小的身躯坐在桌上的餐巾纸盒上，嘴唇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自说自话，她声音小小的，水清漓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所以拉开凳子坐在她身后低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默没有回头，轻声说：“我在数星星。”

“数星星？为什么会想到数这个？”水清漓趴在桌上，细碎的蓝色头发铺在他的手臂上，挺翘的长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扑扇。

默于是不数了，转身学着水清漓的模样趴在餐巾纸盒上，“只是在想世王说的话，有点心烦意乱但是你又不在，所以给自己找点事做。”

水清漓想摸摸她的头，现在的默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像是一只被弄丢心爱骨头的小狗，有点太可怜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默的话，“我只是在想，人类世界如果由我们抉择，那么怎么区分好人与坏人呢，好人的定义是什么？坏人的定义是什么？”

默也没说话，她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很深奥。”

水清漓点点头，布料摩擦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听起来格外的响，窸窸窣窣的轻声叫人耳朵痒痒，“其实我大概知道黑香菱在想什么。”

说起黑香菱，其实默也有些纳罕，黑香菱的性格一直都是安静的、温吞的、柔软的，她就像是一朵鲜花，美丽的、悄悄地在花园某个位置绽放，吸引到日与月的助力，在日月照耀下茁壮成长，应该是一朵温柔的小白花，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水清漓说：“那就要说到她腿的事了，我曾经说过的，黑香菱的腿不是天生就那样的。”

——

封银沙与黑香菱的房间。

黑香菱晚上睡觉不会佩戴假肢，她将自己的假肢放在床边的盒子里，雪白的盒子内饰不知为什么叫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个夏天。

她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初中生考试结束，她和她的好朋友，还有好朋友的朋友们一行人一起出去度过美好的暑假，大家兴致勃勃的收拾好了露营所需要的全部道具，人手一份租了一星期的山中别墅所在的的迷迭山地图。

这些小孩儿正是好奇心最大的时候，一行七个人竟然选择了山中别墅，山中别墅通常位于大山深处，环境清幽，远离市区，甚至有些山头可以打猎。这些小孩儿里有一个会打猎，他提议的租迷迭山的山中别墅，别墅主人也能提供打猎用的工具，所有人开心的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封银沙看她沉默地按揉自己的大腿，飞身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怎么了，香菱？”

黑香菱眸色沉沉，另一只手伸出来将封银沙捧在手心里，“想起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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