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时希不可避免的想到她和黎灰在无垠世界里的占卜，时希的四时钟带她进入时间的长河，带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头发花白，面容虽然仍如二八少女般娇嫩，但是眼神是疲惫的，她不意外自己的到来，只是坐在她身边。

“在你的世界里，我是个人类吗？”时间之神这么说道。

时希点点头，“是的，我只个普通的，爱好占卜的人类。”

时间之神又看着她说：“但是你身上有时间之力的气息，是什么人给你的吗？”

“是水仙子默给我的。”

“默？啊……是她啊。”时间之神凝视着时间的长河，看着里面星海浮沉，每一颗星星都是一颗独一无二的世界线，她在四时钟内已然预见千千万万个世界，“看来你们的世界还有救，默是个好孩子，很辛苦的走了很多年。你遇见了什么未来，换个说法，什么未来让你来找到我？”

时希哑然，时间之神接着说道：“我是过去的你，我也是未来的你，你的问题我都能解答，请说吧。”

时希眨眨眼睛，她看见了的，黎灰身体不好倒在世界末日之前，水清漓被坍塌的建筑压倒，地下是很多很多血迹，看见武神凌放开茉莉的手跑向幕天阁，看见莫纱躯体破碎化为一颗小小的宝石……这些，是未来吗？

“我想问，幕天阁真的摧毁了我的世界吗？”

时间之神怜悯的看着她，就像是偶尔会这样看着过去的、未来的自己一般，“是的，身为人类的你的世界，很快就要被颠覆了。”

“我的同伴们都受了伤，他们都能活下来吗？”时希就算再怎么冷静，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听见世界末日很难保持像时间之神这样的冷静。

时间之神摸了摸她的头发，露出一丝笑意，“抱歉，我很难告诉你，但是我可以说，未来还会相遇的，你在意的所有人，在未来都会再次相遇。”

时间之神翻出四时钟，不知道是不是时希的错觉，时间之神身上萦绕的苍白气息又变多了一点。

“人类的我，仅仅掌握少量时间法则的你尚不清楚，但是我想说不是每一个结局都是永恒不变的，你遇见的只是千万种可能中最可能一种，去大胆尝试改变吧，既然最糟糕的情况已经成为最有可能的未来，那么你们胡乱折腾说不定能出现新的变化。”

她眼含鼓励，挥手送她离开四时钟，奉上最后一言。

“我已试过无数次，不会差上这一次的。”

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但是沉浸在思绪中的其他人尚未清醒。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正是那个经典的“电车难题”，他们现在是这辆电车的操控者，不管哪边选都会背负罪恶。水清漓是最冷静的那个，他对时希低声说：“真是温柔的人。”

时希微微一笑。

的确如此，时希和黎灰提前将未来的残酷摊开放在这些人面前，不至于让他们临头时手忙脚乱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起码现在还有能后悔的机会，如果不想直面自己成为刽子手的事实，不如从现在就开始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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