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高铁速度极快，窗边的景色几乎都是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已经被高铁抛下了。但是远远望去，一望无际的耕地、炊烟袅袅的人家，也构成了列车上不可多得的景色。

“因为高铁沿线大多会选择在乡村，所以周围都还能看见一些没什么现代痕迹的山水，还有农耕……文化？是该这么说吗？”王默打开手机，控制着焦距在沿线一点一点的拍摄风景。她也没冷落了水清漓，一直在打开新的话题。

水清漓垂眸，他很清楚，即使是被人类强烈认为是自然一环的小动物，也会有迁徙、守护领土、管理领土的行为。在人类对自然的迫害没有超出限度之前，他们也只是一种更加聪明的小动物，对于仙子来说毫无危害，更遑论什么人仙对立。

他忽然开口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幕天阁的存在是禁忌吗？”

王默回身来认真听着这一段，手机的相机功能也按掉了。

“因为幕天阁的成员，全都主动地制造过毁灭，对世界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他看着远方雾霾蓝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一样的天空，眼神被光照得昏暗，不知为何看上去实在是有几分深沉。

“灵公主是生灵之母，她孕育自生灵的力量，是生灵在世界上的具象化。但是你们这么多次和她交流，见过她那么多法术，有没有发现灵公主几乎可以算是致命的弱点？”

王默想了想，花翎脾气好，每次面对人类都像是大姐姐一样的，据说法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只要物质能够等量，即使是死去的人也可以再次苏醒……弱点？也称不上吧，每次打架都很厉害诶。

见她苦思冥想，水清漓也并不打算真的等到她的答案，手掌拂过她缀在耳旁的麻花辫，“是死亡。灵公主掌管生，理所当然的掌管死，但很可惜，她是个例外。就像是光仙子，她既掌管光明也掌管黑暗。就像是罗丽，她既拥有爱的力量，但是心中也有冷漠的力量。仙子们是某一种元素的具象化，它的正反面也会被理所应当的投放在仙子们的身上。”

“灵公主看似掌管生死，实则她只能掌握‘生’的力量，因为‘死’是被法则所掌管的力量，法则不允许有任何超过它的生物掌管这样将世界都毁灭的力量。而所谓的法则，就是‘灵犀’。”

“……妹妹如果七日冰雪盘既成，也会被关押进禁忌之地。她创造了无数的死亡、所有失去生命的人类的因果就会加注在她的身上，她也会成为禁忌的仙子。禁忌之所以不能够被提起，就是因为这些仙子都很危险，他们强大、且越过不可触碰的那条线，不受控制，为人所害怕。”

王默还是没听懂，眼神有些许懵懂，“但是听起来……如果有仙子是无辜的呢，她们只是力量失控了，然后毁灭了什么，也会被关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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