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赫尔闻言笑了，将头发挽在耳边，又将蜡烛放在床边的烛台上，每个举动都像是花朵上轻盈的蝴蝶，美丽极了，“当然啦，您可是高贵的圣女大人。我们亚特兰蒂斯一切最好的，都要呈给神明大人，您是神明大人的侍从，我们怎么会粗糙的对待您呢。”

赫尔笑着，点燃了那只蜡烛。微弱的香气渐渐飘起来，王默也觉得越来越困倦，直到再次进入睡眠。

这几天王默都是困倦的，没什么精神，睡醒了吃点赫尔准备的鲜甜果实和面包，困倦了倒头就睡。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了，精神呢一直不太好，做什么都兴趣缺缺的。不过也多亏了一直卧床休息，没多久医师就将她扶了起来。虽然脊背还是隐隐作痛，但是状态已经好上很多，没那么疼痛了，也可以逐渐尝试着下地走动了。

王默被赫尔轻柔地扶起来，身后也垫上了柔软的靠枕供她休息，王默好奇的四处看看，随口问道：“赫尔，为什么这样豪华的神殿也只有你一个侍女？其他人呢？”

至少每天起床的时候房间都是干净明亮、一尘不染，这不应该是一个侍女就能做到的工作量吧。

赫尔笑了笑，“当然不是了圣女大人，我是亚特兰蒂斯出生时就带着异象的人，出生之后没多久就在神殿长大。您是海神的使者，由我来侍奉您最合适，其他人怎么能够触碰圣洁无比的您呢？那些扫撒的基础工作都有其他人来做，她们是不能够进入尊贵无比的您的眼中的，只有您睡着的时候才会来打扫。”

尊贵的人居然在这里拥有这样的权利吗？

王默暗暗心惊，似乎在她的印象中，人与人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差距。

至少打扫的人、服侍贵族的侍从和服侍神明的侍从不应该有这样大的差别。为什么侍奉神明的人可以被优渥的对待，但是那些人明明在认真工作，却不能被看见？甚至是“不够尊贵”。

“她们……是自愿来这里工作的吗？”王默问道。

赫尔笑了笑，“当然是的，她们本来是不能够进入神庙的，她们都是卑贱的奴隶。供奉海神的人，身份一定要高贵，但是伟大的海神大人愿意赦免她们，接受她们的供奉……啊，真是博爱的海神大人……”

“奴隶？她们做错了什么吗？”

如果做错了事，在这里劳动改造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赫尔神色闪过一点轻蔑，“当然不是，她们是奴隶生下来的，天生的奴隶。自己的血脉就是肮脏的，真应该感谢伟大的海神大人愿意接受她们。”

奴隶的孩子就是奴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王默急急地说道：“可是她们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为什么要将长辈们的罪加诸在这些人的身上呢？”

赫尔歪歪头，有点疑惑，但还是认真思考了王默话语间的意思，“你是指，奴隶生出来的小孩儿不应该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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