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赫尔愕然，“您……说这话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想要说的话，然后道：“我想，您应该去亚特兰蒂斯的居民区看看，对不对？”

她的神情又变回了往常的模样，看上去温柔，且强硬，总是在更高的位置上，先对王默发号施令。但是这样的命令是悄无声息的，是不敏感的人感受不到的，至少不会让人过于不舒服的方式。

王默点点头，“我想知道，你们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赫尔深吸一口气，又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温柔漂亮的笑了起来，“还请让我为您带路。”

原来那是微笑模板啊。

王默跟在赫尔的身后想到，赫尔能够随时随地露出那样具有亲和力的笑容，这在？简直就是女帝级别的……那个“？”里，是什么东西……我失去的记忆？

还没等她想明白，赫尔就已经带她来到了亚特兰蒂斯的主要居民区，街上人来人往，有在街头宣扬的政治家，也有来来往往运输货物的商贩，还有很多普通的居民。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亚特兰蒂斯是繁华的，即使在王默有些时灵时不灵的判断思维里，亚特兰蒂斯的繁华程度相当高。就算是信奉海神和神明馈赠的国家，看上去也十分先进。

赫尔和王默出现在街道上，已经有眼尖的人看见他们俩，有人轻声感叹道：“是圣女大人吗？”

“什么圣女大人……是之前从海上被海神大人送来的圣女大人吗？”

赫尔微笑着点头，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王默很少被这样众星捧月的对待，吓得待在原地，表情也有些僵硬，赫尔轻声道：“圣女大人，这些都是海神大人的信徒，您要对他们展现您的友好和仁慈，这是你身为神明的使者应该做的。”、

赫尔微笑的弧度和温声细语的动作看上去温和极了，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庙里的神使，更像是邻家姐姐一样，和所有的人都熟稔、对所有的人都有好。坦坦荡荡，并不刻意讨好。和站在她身后，面色有些僵硬的王默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默不知所措，赫尔却如鱼得水。

赫尔与其说是带着她走了一圈，不如说是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赫尔想办法打发他们走之后又带上王默从正门向上走去。从上往下看能感受到亚特兰蒂斯的渺小，但是从上往下看能看见海神庙宇的高大，就像是神明一样将自己的圣光笼罩亚特兰蒂斯。

赫尔步伐很轻，就算是不断地爬坡也没见她有多失礼的喘气，一举一动都比王默看上去更像是有“神性”的圣女。

王默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带我去更远的地方。”

赫尔站在她的前面，领着她往前走去，“您也看见了，街道上很多人，人来人往的呢，您会受伤的。如果那些狂热的海神信徒伤害到您了怎么办呢？”

王默回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是‘圣女’，你看上去比我更像圣女，你做得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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