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

水清漓敛眸，他的眼眸早在刚才的战斗中变换为了原本的模样，是一双如同野兽般狰狞的兽瞳，狭长的竖线周围是发散的针状深蓝色竖纹。他送了部分仙力，冰璃雪和颜爵的面色好看许多，“这只是我本来的模样，平时你们看见的都是不完整的我。”

毒夕绯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是一整瓶浆糊，“所以说，你不仅仅是在我们面前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还曾经是禁忌之地的仙子？”

所有仙子都在等待水清漓的答案。

水清漓点头，“是的，我是禁忌之地十阶中的第二阶。”

他那双深蓝色兽瞳十分冰冷，凝视过来时总让人感受到毛骨悚然的寒意，被看久了甚至会冷汗津津，就像是被什么恐怖的猛兽盯上了似的。

时希神色复杂，“十阶按照实力排行，你的实力能够排行第二阶真是……藏拙了。”

水清漓摇摇头，“既然你们想知道，与其等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说出口，不如我现在告诉你们。禁忌之地看似是按照实力排行，实则也会参考我们造成的破坏程度，以及……世王的态度。总有仙子会藏拙，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实力，这个阶级的排行不要太过当真。”

黎灰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呢？你是属于哪一种？”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水清漓回答：“我是，三者皆有。实力、造成的破坏以及世王的看重程度，所以我才会在二阶。”

颜爵想象不出来，水清漓如何能够大杀四方，甚至位列幕天阁二阶，“成为禁忌的仙子不是需要对平衡做出破坏吗？你到底是什么时候……？”

水清漓用他那双渗人的眼眸缓缓扫过每位眼前的仙子，“我早说过，水的历史，何其悠远。在你们没诞生之前，我就有了意识。”

就像是陷入回忆之中，水清漓轻描淡写的说：“因为无聊，我曾经毁灭了很多很多大海上的岛屿，不管是亚特兰蒂斯还是其他任何文明，我只是轻轻一挥他们就烟消云散。很长一段时间，我沉迷于此，无法自拔。”

彻骨寒凉。

不管是水清漓话语中的地狱景象，更是水清漓轻描淡写的态度。

艾珍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她是情绪的仙子，更能感知到水清漓说出这些话时根本没有波动的心里，情绪没有起伏，他根本不为此感到懊悔，或者是对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悲痛。

冰璃雪失声道：“哥哥！”

这是水清漓从未对外露出的一面，在仙境这些漫长的岁月之中，他一直用清冷和淡漠隐藏了这种对万事万物都凉薄的态度，更是让与他关系亲密的灵犀阁都没有发现异常。

“实际上，不要对任何禁忌之地的仙子抱有幻想，尤其是世王。在禁忌之地，就算仅仅只是十阶，也导致了你们现在几乎不敢想象的数字的生命的消亡。”水清漓手指擦过脚踝上的伤口，鲜红色的血液被他抹开，剩下一个快要结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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