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霓虹光影在阿青脸上明明灭灭，两个小时的喧嚣让他眼皮愈发沉重。谢子落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上次和隔壁街火拼的趣事”，忽然感觉肩头一沉——阿青歪着脑袋，毫无预兆地靠了上来，额前碎发扫过他脖颈，带着温热的呼吸。

整个卡座瞬间安静下来。沈墨渊挑了挑眉，乐天翔瞪圆眼睛，连舞池传来的鼓点都仿佛弱了几分。谢子落僵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却擂鼓般狂跳，生怕动作稍大惊醒了肩头的人。他小心翼翼转头，看见阿青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微张的唇间溢出浅浅呼吸，沾着酒气的发丝还沾着方才蛋糕的奶油碎屑。

“哟，这是开窍了？”沈墨渊调侃的声音打破死寂，谢子落慌忙比出噤声手势，喉结上下滚动：“别、别吵醒他……”他轻轻调整坐姿，让阿青靠得更舒服些，伸手想替人捋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指尖悬在半空又怕冒犯，最后只是虚虚护着，生怕旁人的晃动惊醒这意外的亲密。

阿青无意识地往热源蹭了蹭，谢子落感觉有电流顺着肩膀窜到心口，眼眶突然发烫。他咬着嘴唇笑起来，冲沈墨渊无声比了个“耶”，又低头望着阿青泛红的耳尖，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阿青无意识地将手搭在谢子落身上，指尖还轻轻蜷着，像是抓住什么宝贝不愿松开。谢子落感觉有团火从接触的皮肤处炸开，瞬间烧红了整张脸。他僵硬地保持着姿势，连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此刻温顺得像只小猫的阿青。

“哟，这进展可以啊。”沈墨渊斜倚在沙发上，促狭地朝谢子落挑眉。乐天翔也忍不住抿着唇笑，眼神里满是揶揄。谢子落涨红着脸，用口型无声地“求放过”，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试探着将自己的手轻轻覆在阿青手背上，触感温热又柔软，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阿青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谢子落吓得立刻屏住呼吸，待对方重新舒展眉头，才长舒一口气，眼神里尽是温柔与小心翼翼的欢喜。此刻酒吧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世界只剩下怀中这人无意识的依赖，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谢子落看着肩头沉睡的阿青，喉间溢出两声发颤的傻笑。他不敢低头，怕呼吸的热气烫到那人，只能用余光反复描摹阿青泛红的耳尖，手指蜷了又蜷，终究没敢回握那只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沈墨渊用酒杯轻磕桌面，挑眉时金耳钉在暗光里晃了晃：“出息。”

“能不突然吗？”谢子落声音发闷，却压不住上扬的尾音，“上个月他还拿烟灰缸砸我脑袋，现在、现在……”他喉结滚动，盯着阿青手腕上随呼吸轻颤的血管，突然很想吻上去。乐天翔递来纸巾，他才惊觉自己鼻尖沁出的汗珠，擦完后又痴痴地笑，活像个偷到糖的傻子。

阿青忽然动了动，谢子落瞬间屏住呼吸。那人无意识地将脸埋进他颈窝，发丝扫过锁骨，痒得他浑身发麻。他求救般看向沈墨渊，却撞见对方眼里明晃晃的笑意，顿时泄了气，索性闭上眼靠在沙发里，任由阿青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烙在皮肤上。远处传来骰子盅的碰撞声，他却觉得，此刻掌心跳动的频率，比任何节奏都更让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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