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意大利。”谢子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风的呼啸,“青哥说要吃最正宗的糖醋排骨。”阿青的抱怨声模糊不清,却掩不住里面的笑意。沈墨渊低头,看见乐天翔在他掌心画了颗星星,旁边写着“等我”。
樱花落在车窗上,像谁不小心打翻的颜料盒。沈墨渊握住少年的手,感受着那掌心的温度,忽然明白——有些人走着走着就会散,而有些人,注定要一起穿过樱花隧道,走向有极光和星空的远方。
“订两张去冰岛的机票。”他对着电话轻笑,乐天翔抬头时,他轻轻吻了吻那眉心,“一张给他们,一张……给未来的我们。”少年耳尖瞬间烧红,窗外的樱花正盛,像极了谢子落朋友圈里,那两张紧紧相贴的机票剪影
两个月后,谢子落和阿青刚拿着结婚证,下飞机回到民宿,就看着一脸焦头烂额的自家老大,“怎么了?这是?”阿青环顾一周,没看见他眼前的金发小朋友,“他前阵子刚过完成年礼,他爸妈就气势汹汹的找他。然后他们去民政局离了婚,谁都没有养他,现在又联系不上他”
谢子落攥着结婚证的手猛地收紧,红色封皮在掌心硌出深痕。阿青环视空荡荡的民宿大厅,墙上还挂着两个月前他和谢子落打闹时碰歪的装饰画,此刻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清。沈墨渊倚在吧台边,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灰落了满身也浑然不觉。
“那小子倔得很。”沈墨渊喉间溢出一声苦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玻璃,“成年礼第二天就和家里断了联系,现在手机关机,所有朋友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他仰头灌下杯中的威士忌,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细碎的脆响,“他爸妈离婚的时候,甚至为了‘谁不用养他’在民政局吵了起来。”
阿青想起乐天翔总爱蜷在沈墨渊身边的模样,那双清澈的眼睛笑起来会弯成月牙,此刻却被酸涩填满。谢子落伸手搭在他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要不要发动兄弟们去找?”话音未落就被沈墨渊摇头否决,男人掐灭香烟,火星在烟灰缸里迸溅成微小的星,“他不想被找到,谁都找不到。”
空气陷入死寂,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大厅回荡。阿青望着沈墨渊眼下浓重的青黑,突然想起两个月前乐天翔替他整理领带时,那双手有多温柔。谢子落无意识地摩挲着结婚证边缘,上面烫金的字刺得他眼眶发烫——明明他们在国外的教堂里许下誓言时,还说要请乐天翔当花童。
“他会回来的。”阿青打破沉默,声音坚定得连自己都意外。沈墨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迅速被更深的阴霾掩盖。窗外的樱花不知何时落尽了,新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少年未曾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谢子落将结婚证塞进阿青口袋,忽然用力抱住他,声音闷在颈窝:“青哥,幸好我们还有彼此。”阿青回抱住他,隔着布料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远处传来机车轰鸣,却不是那个总爱黏着沈墨渊的少年。民宿大厅的灯光昏黄,四个人的故事,此刻只剩下三个人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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