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情报与琴声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等明年再回去参加竞拍活动吧，我前两天听刘月说萧寻大人会在活动上推出自己团队的全新力作。”现在聊一下积极向上的话题怎么样？萧故起身招呼李岧峣站起来坐在高度正常的椅子上并去倒了两杯黄云翠竹，“什么主题来着我现在全都忘了，那主题和作品名都是一如既往的难记啊。”

“我也是在来陇西之前听李旆他们说过，本次作品的展示员一个是刘月，一个是尚未公开身份信息的神秘人物。”

“就两个人吗？那刘月还能赶过来这里工作啊，他现在都不需要再练习练习展示流程？”

李岧峣点点头接过白瓷小茶杯凑在嘴边吹两下后又放桌子上：“刘月倒是有能力在孙星沉大人被换下来后独当一面，但是看这情况本次竞拍活动的准备工作真的是很仓促，作品被制作完毕了展示员试穿好了但活动负责人却还一问三不知。”

重点就在于这次穿戴作品的展示员名单里没有孙星沉了！当年孙星沉的工作势头处在鼎盛状态时可以保证自己每场大型活动都上台，现在颜荻和他关系紧张了他也就失去了上台的权利。

然而两个人聊到这里大概都猜出来了所谓的“未公开身份信息”的另一位展示员是谁了——是颜荻本人啊！颜荻大概率是想亲自上台并为此付出实际行动了。

与此同时不知道一两个时辰前孙霜都经历了什么的李旆按时到场开始弹琴——

“李旆，现在宿禄城局势复杂，大家多小心些吧。”

“是。”

从没来宿禄城时孙霜就一直给李旆叮嘱说要注意这里的安全，希望李旆可以自己领悟这其中的深意。

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孙霜和李旆两个人，孙霜亲自给李旆倒茶赐座笑道：“让我想想现在听什么——李旆你除了边塞乐曲外还会弹什么？坐下来慢慢想吧。”

孙霜赐的那个座位就是一个小胡床，李旆那么大的人根本没办法抱着琵琶坐下来演奏，他只能先站着礼貌地颔首行礼道：“属下会《汉宫秋月》、《十八拍》、《夕阳箫鼓》和《短歌行》等。”

“会弹《阳春白雪》吗？”既然李旆刚才没说这个那大概是不会了，或者说是会但是因为其它原因现在不愿意拿到台面上。

“属下不会……属下还没学到这里……”李旆被问到这里时整个人已经汗流浃背了，他也不知道孙霜要做什么只能咬紧牙关静等安排。

李旆抬头时孙霜早都把脸转到一边拿着手里被喝完茶的杯子仔细观摩，比杯子更引人注目的是孙霜拿杯子的手指，略黑黄的肤色和若隐若现的疤痕掩盖不住健康修长的本质，手掌心红润、指节清晰、指肚饱满，每一个审美的客观标准都被它完美达成了。

孙霜最后打起哈欠用另一只手随便：“我是真的不喜欢听《夕阳箫鼓》啊……”

原因很简单，孙霜不喜欢听李誉精通的曲子——是的，李誉自己就会弹琵琶但是他还要压制着李旆不让李旆接触。

“都护大人，属下在老家暂住时学会了一曲《楚妃叹》，不知大人是否愿意欣赏？”

孙霜无聊到伸开双臂把双手挡在自己眼前开始仔细观察自己的手背，黑黄色的指节褶皱上有一条条十多年前就留下来的细碎的白嫩疤痕，原本的那层皮肤被划下后一直没长出来所以新肉新了十多年，“悲凉类的曲子啊？”

“回都护大人的话，这也可以用来赞扬人物品行高洁的思想感情，它是对当时社会风气的一种反映，展现了古人对贤德和智慧的崇尚‌‌。”李旆把曲子的深意还解释了一番，理论上讲孙霜不会太为难有真才实学的人所以他才敢说这么多话。

整个房间里就两个人，所以谁是相对高洁的那个人？孙霜回答不上来。

“算了，就弹这个《楚妃叹》。”

《楚妃叹》：乐府吟叹曲之一，晋石崇作辞。内容咏叹春秋时楚庄王贤妃樊姬谏庄王狩猎及进贤事。所咏之事见汉刘向《列女传·楚庄樊姬》。参阅《初学记》卷十六引晋石崇《楚妃叹序》、《乐府诗集·相和歌辞四·吟叹曲》。

这两天行宫里被下毒案搞的人心惶惶，孙霜也没什么心情再吃水果了。

李旆弹得是否顺畅？弹得好不好听？得了吧这些问题孙霜几乎没办法判断清楚，因为他在该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在忙着和家里面的畜牲勾心斗角。

孙霜让李旆过来的真实目的就是想多看看这个由萧寻生养出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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