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一个时辰后——
孙霜听了一个钟头的歌曲现在已经疲惫不堪头晕想吐了,为什么会有人靠听自己完全听不懂东西做自我折磨啊?
循环弹奏一个时辰后李旆却越弹越高兴,毕竟自己是自家在军营里是没有什么练习自己的兴趣爱好的。
看着容光焕发的李旆孙霜一瞬间烦躁地想夺门而出赶快离开这里,还是那句话,正常人为什么要做自我折磨啊?
“都护大人,一个时辰过去了。”
“唉——”孙霜深深吸进一口气再缓缓叹出,他起身往李旆那边走时差一点脱口而出叫李旆“孩子”,因为李旆在理论上讲是他的同辈表弟都是从年龄上讲他比李誉萧寻都大三岁,“李旆,经过我的一番研究,你以后来我这里还是继续弹边塞曲吧。”
“是。”
“这两天在使团里过得还好吗?”孙霜边说话边慢慢绕到李旆身后,他开始仔细观察李旆用来绑住那把橙色过肩发的黑色缎带,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这样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当初孙霜也在自己穿的金钱会会服割下了一段布料送给萧寻,萧寻也是把它绑在脖颈位置的头发上扎出一个低位马尾辫子的。
“回都护大人的话,很好。”李旆说这话时已经是强颜欢笑的状态了,他压紧眉毛右边的脸颊紧绷嘴角向上往往扬起抽搐了两下,这和“轻松”、“心情好”可是完全没关系啊,当然了这种流露真情的表情只能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做。
“过得好?好呀,话说李旆你有没有想过以全新的身份重返皇城?”孙霜当然不可能被李旆随机应变的话术轻易糊弄过去,他把李旆的“过得好”慢慢重复了一边希望可以靠施压的手法让李旆多说些实话。
李旆紧张到随时都有可能呕吐出来这算是不吐也很有可能被自己说话时的口水呛到:“我、我没想过那么靠后的事情!我现在只想在玉门军营工作!”
孙霜喜欢提炼对方言语里的关键词,说白了就是找出对方的言语错误以便继续施压,“你说——‘现在’?所以你之前就迫不及待地在争夺回去的机会?”
“不是我争夺啊都护大人!学校就让我们在这里待半年,半年后我就得听从安排再回长安老家。”这次李旆实在是没忍住全新的猜忌就直接转身和孙霜面对面开始对峙——然而他怒不可遏地回头看到满面笑意的孙霜时又被吓得往后踉跄了三五步,最后因为没站稳就滑倒了后背着地在房间地砖上滑行了三尺远头差一点撞到桌子。
“李旆!”
孙霜没想到自己的压迫感能大到把和自己体型类似且比自己年轻了快二十岁的晚辈(理论上讲是同辈表弟但是孙霜年轻的时候和年龄相仿的萧寻是一辈),他也生怕李旆摔倒后脑袋撞到桌子把上面的瓶瓶罐罐撞下来最后再被掉在地上碎开的瓷片划伤。
整个房间里比较轻的东西都在发出细碎的震动声久久不能停下来,孙霜看见李旆只是摔在地上没有撞到东西就长舒一口气,他甚至感觉自己刚才差点扑过去大喊李旆名字的行为有些失态有些违背自己这段时间可以打造的形象。
既然李旆没什么大事那孙霜就再次调整情绪状态,走到李旆脑袋旁边停下来伸手让李旆先把怀里的琵琶递过来,那样李旆就可以解放双手撑着地起来了。
李旆倒地时双腿甚至本能性地往上方划了两下,但是他在一系列滑行过程中一直用双臂紧抱怀里的小叶紫檀木琵琶生怕把都护从城主那里借的东西摔坏,等过了数秒后疼痛感有所减轻才躺在地上舒展开紧紧缩住的身体整个人躺平在地上,他也想赶快站起来给都护道歉但是紧张感和疼痛感却把人紧紧捆绑在地板上让人无法呼吸,现在只能先躺着看看桌子头顶的桌子边沿和高耸的烛台灯火了。
孙霜非常平静非常冷淡地用平视李旆的方向只用双眼向瞟着看地上的情况,看清楚了就再从不太有大幅度动作的薄唇中吐出一串话:“李旆,你要是起不来的话就再躺一会儿。”
这话明显不能再答应下来了,李旆慌忙在地上划了两下侧过身靠着腿部力量站起来了,全过程都没太用胳膊,他站起来就弯腰低头希望孙霜没有因为自己的反应生气:“属下失礼了,求都护大人宽恕……”
“把琴先递过来呀。”明示了明示了,因为孙霜实在是受不了看着别人抱琴的状态所以就想把琴从视野上剔除。
“实在是抱歉啊——”手掌发热手上流下的汗水黏在琵琶上形成斑驳的痕迹,李旆递过去时感觉自己这有两个时辰的行为很丢人、感觉琴身和琴弦上都有喇手的异物了。
“好了!你去用旁边的冷水和手巾敷一下手指。”烦躁感会拉低孙霜对事物人物的好感度,孙霜接触到琴时发现琴身都被李旆燥热的双手和怀抱暖热了不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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