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我很抱歉……我该回去了。”独孤夜央不想再反驳什么了,因为很不幸人家拓跋玳说得对,他没有那么厚实的脸皮去反驳正确的事情。赶快收拾东西回房间待着吧,这里不适合浑浑噩噩的人待。
现在轮到拓跋玳施压了,“为什么要道歉?”看独孤夜央蹲下来收拾东西她也一起蹲下来目光紧锁在对方焦虑不安的脸上,独孤夜央脸上甚至流出丝丝冷汗了。
“因为我现在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随便审判陌生人。”
“你可是行宫里的侍卫?如果是的话那你的确有资格审判我。”拓跋玳说这话时的出发点倒不是想阴阳怪气,她就是愿意在陌生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喜欢用一级压一级比大小的方式做事的客观事实。
“我在偷窥你挖坑的事情上处于劣势位置,我很抱歉——”
“你刚才不还在‘祝福’我让我以后别被发现吗?”
“那是强撑场面的话术,我现在就是想跑了。”独孤夜央泄气的直接原因就是听到了拓跋玳刚才强而有力的自嘲,根本原因是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不占理,可见他对睁着眼睛说瞎话无理强占三分理的操作还不太熟悉。
“大男人说话的时候就不要畏畏缩缩了!”很明显这两个同龄人都是未成年人,但是拓跋玳真的不愿意看他这个奇奇怪怪的样子。
“你正面压不住同伴但能压住我这个人形单影只的陌生人?”
“因为它们人多势众啊,说真的你有没有认真联系上下文?”经验不够丰富的人就不要再自己理亏的时候做徒劳的挣扎了。
其实独孤夜央也没那么想离开此地,毕竟胡床边放的东西也没几样他真的想走那肯定弯腰拿起东西就走了没必要和拓跋玳蹲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有来有回,“唉,这地方我是一下都没办法待了,再见了——请问应该怎么称呼?”看吧看吧,要是真的想跑就没必要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拓跋玳,夜奉团的乙等巫女。”
“独孤夜央——”稍等一下!“拓跋玳”不就是之前自己和朋友贺兰嵚看的画像上的主角吗!之前都快被各种工作琐事挤压到无处放置的奇妙记忆突然被这“拓跋玳”三字抽出来贴在自己脸上了,“嗯……我不是这里的侍卫,我只是一个来宿禄城考试的普通考生……”独孤夜央语无伦次的问题越来越明显了,谁能想到依靠画像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姑娘会是一个精于诅咒的毒妇?
“普通考生为什么能在行宫后花园里随便逛?”经过拓跋玳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她感觉独孤夜央长的有一些像之前把她押送进地牢的宇文逸,她本来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当地官吏的家属?”但是最后没问出来。
“好了好了,我是这几天临时住在自家临近考场的宅子里,那边的城区有水污染问题……”独孤夜央想尽可能把自己在宿禄城的身份糊弄过去,最好的计划就是谎称自己是城主的门客亲属故弄玄虚,但是这些事情真的是说来话长。
“夜——央!”尴尬气氛的救命稻草来了!独孤夜央的同学、真正的城主门客家的亲属尉迟琰看见了枯草白墙中的两道靓丽颜色,他站在后花园的西边小门处仔细一看确认了其中一个人是独孤夜央所以就对着那边边喊边招手。
蹲在地上拉拉扯扯的两个人猛然抬头但是不敢直接起身作出回应,独孤夜央两条腿蹲麻了甚至感觉眼前发黑直接侧身地倒下了,“我、我得缓一下……”虽然眼前一片漆他依然没办法放心让拓跋玳面对陌生的外男,希望拓跋玳可以赶在尉迟琰走过来之前掏出面巾把脸蒙上!
“来,把这个咽下去……”
去核红枣干的甜味在口腔中慢慢扩散开来,独孤夜央的视野逐渐恢复,他不知道是应该感激拓跋玳能赶在自己身体不适时顶着礼教压力先帮忙,还是应该震惊两人的一切行动都被已经走到旁边的同学尉迟琰看在眼里了。
尉迟琰看了半天始终不吭声,这种充满未知气息的压迫感真的是让人心里发毛。
拓跋玳自己站起来再半弯着腰伸手扶独孤夜央,等两个人都站起来了她才开口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比较客观没办法体现提问者的特殊态度,实际上她的确想知道尉迟琰是来干什么的。
“那、那个……”被突然问到的尉迟琰也慌乱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我是奉城主的命来找独孤夜央的,侍卫们告诉我他上午就在后花园里……”
独孤夜央一听到“城主”两字就清醒了不少,他意识到自己还半趴在拓跋玳肩上就感觉很羞愧所以赶忙站直再向前走去给尉迟琰行礼,“多谢多谢,我马上跟你过去。”
“好。”和两人发色一样显眼的东西是宿禄城弓箭考场统一发放的红白扎染布袋,还有布袋下面垫着的那个凳腿上刻了城主徽章专属的胡床,“别忘了把东西带上啊。”
“多谢提醒。”独孤夜央脸上硬是挤出笑容但也不能让局外人尉迟琰随便看,他说完那客套话就缓缓把脸转去看地面上的东西,不明情况的尉迟琰只能勉强看见他脸上肌肉的缓缓抽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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