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吃了一个多时辰的宴席现在终于结束了,独孤夜央架着已经喝到神志不清的尉迟琰回去,实际上他就是想用尉迟琰当挡箭牌给自己单独跑路的行为找个开脱用的借口,尉迟楹之类的人是恨不得直接住到独孤夜央的房间里把两只眼睛挖下来贴在人家肩膀上观察人家的一举一动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多锻炼身体呢,豆芽菜。
一个大客房被墙板分成四个双人房间,独孤夜央和尉迟琰就住在一起,然而独孤夜央带着尉迟琰回去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愿封没来的那些人为‘在宴会时间逃过一劫的幸存者’。”
“啊?哈哈哈哈——”尉迟琰现在似乎完全没办法回答独孤夜央了,他也是因为在宴会上太无聊了就一杯接一杯地饮酒,现在神志不清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
独孤夜央暂且吐露了一句心声就感觉没意思了,他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的尉迟琰叹息道:“算了算了,我去叫下人来帮你更衣。”
喝醉酒神志不清的人难受呕吐把房间弄脏都是小事,就怕想吐却吐不出来异物呛到呼吸道最后呛到肺里造成窒息。
下人们带着干净的汉服和城主的嘱托进来了,他们说城主想让大家在这段时间里尽量穿统一发放的汉服以便区分宾客身份。
这个安排对独孤夜央来说真的很奇怪,穿什么不好非要穿这么招摇的奇装异服?人家中原来的使节都在行宫里,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穿上这衣服闹出笑话再被人家看见了怎么办?
尉迟琰现在必须得换衣服,因为那衣服上全是酒气和用餐时点的熏香味,三五个侍女一起给他换衣服最后还换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全换好。
独孤夜央可以在房间屏风后面自己换衣服,毕竟他只用换掉吃宴席时穿的外衣。
“我先出去走走,尉迟琰你在这里睡会儿觉吧。”
后花园——
“又是你啊?”再次见面时拓跋玳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看样子她还能在办事之前先一步发现可疑人员。
“是的是的,话说回来你们也挺闲的可以在外面乱逛?”独孤夜央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现在偶遇拓跋玳的机会,他在安顿好尉迟琰后一路走过来一直在心里祈祷着可以再见见仅靠画像就可以让自己一见倾心的人。
“哈哈哈,我可是团队里面的佼佼者,我把活儿干完了就可以出来休息而其他人到现在还在为工作消磨时间呢。”拓跋玳故作轻松地观察四周的情况,再三确认周围没什么外人了才开始和独孤夜央说些闲谈的话,“好了,话说你们这些贵宾来行宫做客还可以吃燕窝——燕窝好吃吗?”在此之前她也不确定独孤夜央有没有把自己搞诅咒的事情透露到城主那里,先和他客气一下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信息吧。
“就那么回事了,可能是因为我没品吧我感觉它吃起来很一般——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吃燕窝的?”说来有意思,这些年轻人似乎不约而同地都有下意识摸自己脸部及其附近部分的小习惯,之前就说了李旆喜欢摸耳坠末端的吊坠,这个独孤夜央平时摸贴着脖颈的头发末梢现在戴着大体积的耳坠了就摸耳坠上的金镶边。
拓跋玳顺着对方的手指仔细看清楚了那对糯化种串联双玉璧镶金边耳坠,但是现在自己尚未说完的话题不能就这么轻易被中断,“因为沾你们这些贵宾的光我们中午也吃到了。”
“恭喜你啊。”
“但是我也感觉不好吃。”
“好吧当我没说。”
拓跋玳抿住粉里透红的嘴唇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截的独孤夜央仅靠鼻腔发出一串“嗯——”声,似乎后面随时都会开口语出惊人。
“怎么了?”独孤夜央被看地有一些困惑就主动问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了!哈哈哈!我就是看见你们这些宾客穿汉服的样子感觉很好笑,毕竟除了画像外我没怎么见过正儿八经的汉人。”
“难道还有什么不正经的汉人?”
“你还挺懂汉人文化的成语啊。”拓跋玳笑的时候硬是装的很矜持很害羞,实际上她要是和对方很熟的话完全会开怀大笑,这不是还要把柄被独孤夜央拿着呢嘛。
“话说我也没怎么见过汉人——我想自己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去中原看看了。”地处华夏北方的剋国和现在的西域列国诸城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仔细想想看“前往中原地区留学”的计划对这里的普通人来说一直都是一种奢求。
“不要这么说啊,你现在不就十多岁吗?”拓跋玳似乎听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深层含义但是她还是尽量举例宽慰对方,“人家独孤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那么想的,最后不可靠机缘巧合去长安留学了吗?”
“不要这么说啊,万一被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了再通报给当事人麻烦就大了。”在独孤夜央看来视角较低的拓跋玳把事情想简单了,之前独孤云隐去长安的真实原因就是被迫和亲,只是后面情况有变又侥幸被送回来了,但是俗话说的好“无知者无罪”现在也不可以直接和她说教,“还有就是独孤夫人是咱们的前辈,那时候的情况很复杂咱们也说不清楚。”
独孤夜央现在在暗示拓跋玳想想看苍云城主的亲弟弟慕容㪱的事例——慕容㪱前辈倾其一生热情想去洛阳留学,但是却没能克服局势复杂的客观事实和前人遗留下来的种种问题最后含恨而终了,真的是,太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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