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命运的转折

“前辈，我想说，他要是想害我们的话，之前每一天都可以是机会。”我微微攥紧了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向司洛莉尔表达自己的看法，“但他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那他可能就是真心归属于组织了吧？”我的眼神中满是恳切，试图让司洛莉尔能重新审视阿罗布。

“怎么，你相信浪子回头？”司洛莉尔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眼神如同寒霜般扫过我的脸庞，仿佛在看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孩。

我微微一愣，停顿了两秒，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如果当时他加入傀儡师后裔的组织是因为其他迫不得已的原因呢？说不定他有自己的苦衷，有难言之隐。”我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试图用这些动作来增强说服力。

“我说过，是苍蝇就是苍蝇，”司洛莉尔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像一把锋利的刀斩断了我的话语，“你这是在同情苍蝇吗？”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态度坚决得似乎容不得半点商量，仿佛她所认定的事情便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

我瞬间沉默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说。在司洛莉尔的世界里，似乎一切都非黑即白，没有中间地带。但我内心深处却无比坚信，阿罗布并非她所认为的那般不堪，他的眼神中有着我所熟悉的真诚与善良，那绝不是伪装能做到的。

“走吧，别愣着了，去审问那个人去。”司洛莉尔说完，便转身带头走向被绑着的人，她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动，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权威。

那个人原本一直上下打量我，眼神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探究，像是要把我看穿。正式审问开始后，他才将目光移向别人。

“我叫瓦迪拉埃，来这里开这个迷宫的目的是收集灵魂。”他仰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仿佛在炫耀自己的“伟大计划”，“大烟石的激活需要小孩子的灵魂，没想到被你们抓住了，我真是倒霉。”他的声音尖细而刺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蒂什娜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惊恐；阿丽艾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没想到又牵扯出大烟石的事，这个神秘的大烟石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该不会，上次那个导演事件也是和大烟石有关的吧？”蒂什娜微微颤抖着声音说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问瓦迪拉埃：“那个黑色头发，黄色眼睛，称自己是导演，还利用一个胡同抓演员的那个人，你认识吗？”她的眼神紧紧盯着瓦迪拉埃，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哦，你说的是克文森吧，哈哈哈，”瓦迪拉埃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让人毛骨悚然，“真是有趣，你们竟然还认识他。他呀，就是想利用演员的灵魂。怎么样，我们分工是不是很明确？实话实说吧，我们是那个景区的工作人员，怎么样，好巧不巧，我们见面了……唔……”

“好了，接下来你不用说话了！”司洛莉尔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用抹布重新堵住他的嘴。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多听一秒瓦迪拉埃的话都是一种折磨。

“现在，问题来了，你们有没有发现，四件跟大烟石有关的任务，都有墨羽茗的参与？”司洛莉尔的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目光如同一束束滚烫的光，灼烧着我的皮肤，让我浑身不自在。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一开始的抑郁少女事件，之后的导演事件，送信旅途，还有这次的迷宫案件，每次都有我在场，而这些任务，无一不与大烟石有关。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迅速蔓延，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慢慢向我收拢。

“你是说，我跟大烟石有什么关系吗？”我焦急地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服，指尖泛白。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害怕听到那个我不敢面对的答案。

“谁知道啊，不过这么想想，怎么会有这么巧，每次都有你？”司洛莉尔的质疑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我，让气氛愈发紧张得让人窒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却又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难道是说，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有人小声嘀咕，声音如同蚊蝇般在空气中飘荡，却又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脸上满是疑惑与担忧，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找不到出口。

“唔——”瓦迪拉埃又开始挣扎，发出沉闷的声音，似乎有话要说。司洛莉尔一把将抹布从他嘴里拽出，动作粗暴而急切。这一拽，他立刻呻吟起来。

“脱臼了脱臼了，差点脱臼了，就不能轻一点吗！”他疼得扭曲着脸，大声叫嚷着，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

“再叫杀了你！”司洛莉尔恶狠狠地威胁道，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只要瓦迪拉埃再敢多说一个字，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不叫了不叫了，”瓦迪拉埃瞬间恢复正常，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司洛莉尔，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恶魔的嘲讽，让人脊背发凉，“你知道，那个景区的工作团队，跟傀儡师后裔组织关系很好吗？有没有可能，她跟傀儡师后裔有关系呢？”说着，他手指指向我，那根手指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指向我的咽喉，那诡异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闹剧。

“你说什么？”司洛莉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我也吃了一惊，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司洛莉尔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我瞬间变成了一个她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想知道答案吗？你们最信任的她，是傀儡师后裔！”瓦迪拉埃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的得意，仿佛在为自己揭露了一个惊天秘密而自豪。

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在组织里还没待多久，之前的身份竟然就已经暴露了！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在蔓延。

“墨羽茗，我想听你说句话，你是墨羽茗吗？”司洛莉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陌生的冷漠与疏离。我吓得几乎说不出话，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我，那些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灵魂。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跑。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整个世界仿佛都对我关上了大门，我无处可逃，无处可藏。

“吼——”一声老虎的咆哮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来自地狱的怒吼。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老虎？我惊恐地环顾四周，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救命啊，老虎跑进来了！”有人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是马戏团的吗……”另一个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语气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只老虎正朝着我狂奔而来，它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身上的斑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难道这家伙是冲着我来的？我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虎吸引，而瓦迪拉埃趁机悄悄溜走了。他的身影在混乱中迅速消失，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个……瓦迪拉埃跑了！”我急忙大喊，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此刻，我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不仅要面对被众人怀疑的困境，还要眼睁睁看着重要的嫌疑人逃脱。

司洛莉尔急忙回头，却只看到瓦迪拉埃的背影。此时，老虎已经跑到我身边，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我的衣服，往上一甩，将我甩到它背上，然后立刻飞奔而去。我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人们的惊呼声。

“你去哪里？”我拼命拍打着老虎，双手因为恐惧而颤抖，它只是甩了两下身子作为回应，却没有把我甩下去。我回头看向大家，他们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他们此刻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一个敌人和疑似“敌人”都跑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愤怒，仿佛我是一个背叛了他们的罪人。

我静静地趴在老虎背上，一动也不敢动。我不知道它要把我带到哪里，只知道自己还没完成梦想，就已经成了整个组织的公敌。尤其是司洛莉尔，她那种非黑即白的思想，要是再次遇到我，恐怕真的会毫不留情地用长针将我置于死地吧。可是，曾经我们相处得也很不错啊……那些一起执行任务的日子，那些互相鼓励的瞬间，难道都只是我的幻想吗？

难道她真的会像杀死一只苍蝇一样，把我，连同我们共同创造的回忆，一并抹杀吗……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我的双眼，滴落在老虎的背上。我把头埋在老虎白色的毛里，泪水和汗水浸湿了它的毛发，趴在上面的感觉实在难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

……

“茗……你还好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仿佛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是谁在叫我？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给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在月光的映照下，我看清了卜多柯的脸，以及他身旁的白虎。

“这里很安全，他们暂时不会到这里。”卜多柯说着，轻轻地将我扶起来，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珍宝。我们一起走进一间小屋。屋里有三个装着萤火虫的罐子，那些萤火虫在罐子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给原本黑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也仿佛照亮了我此刻阴霾的心。

白虎趴在我身旁，鼻子凑过来仔细嗅着我身上的味道，它的呼吸温热，喷在我的皮肤上，让我微微有些紧张。

“它叫比赫伦，它就是我上次说的大猫。”卜多柯介绍道，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抚摸着白虎的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我像见了怪物一样看着它，实在难以想象这庞然大物居然被称作“大猫”。它的身躯庞大而强壮，肌肉在皮毛下隆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大猫大猫，大型猫科动物，怎么了，不行吗？”卜多柯笑着说道，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仿佛能驱散我心中的恐惧与绝望。

“行，行，你说的都对。”我无奈地回应，此刻的我实在没有心情去争论这些，心中依然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所困扰。

卜多柯突然拿出一个蓝色的球形物体，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紧紧盯着那个物体。没过多久，这个物体开始变形，仿佛有生命一般，逐渐变成了眼球的形状，还长出了一对小翅膀。

“这是天神之眼，可以代替我看任何东西。在莲舞大人的帮助下，我很快就能从床上下来了。”卜多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一下来我便召唤天神之眼默默保护你们，结果发现他们已经知道你是傀儡师后裔，于是我就让比赫伦去救你。”他指了指我手上戴着的护身手链，“就是你手上戴着的这个，我给你的护身手链，它带着我的味道，比赫伦凭借这味道分辨出哪个是我要救的人。对了，以后，比赫伦就是你的护身神兽了。”

“啊？什……什么玩意儿？！”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比赫伦就凑过来狠狠舔了我一口。它的舌头粗糙而有力，舔得我的脸生疼，我感觉脸都被它拉长了，心里想着，这玩意，说不定还没等我死，就先被它舔死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相信我啊？”我疑惑地问道，眼中满是不解。在这个所有人都怀疑我的时刻，卜多柯的信任显得如此珍贵而不可思议。

“嘿嘿，因为靠比赫伦啊，”卜多柯摸了摸比赫伦的头，比赫伦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它能闻出善良和邪恶的味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白虎的信任，仿佛它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我不禁心想，这功能听起来怎么像狗呢。但此刻，我心中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于卜多柯和比赫伦对我的信任。

于是，我开始向他讲述一切。

“他说的没错，我是傀儡师后裔，因为怕你们发现，所以一直没使用我的傀儡术。”我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悲伤，仿佛在揭开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卜多柯笑了笑，“和阿罗布一样，都是善良的傀儡师后裔。”他的笑容温暖而包容，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和女巫一样，我们也分好坏。”我停顿了几秒，陷入回忆，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其实，那天见到阿罗布，我就觉得他特别眼熟，好像当年见过。没想到，竟然是同类。我在傀儡师后裔组织，只是为了学个技能，完成我的愿望。”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那时我似乎已经有了初心，不过很模糊。加入那个组织之前，我想保护的人，一个都没保住，都怪我什么都不会。”我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有一天，有人推荐我去学傀儡术，说能实现愿望，我就跟着去了。没想到，很多傀儡师后裔都在用傀儡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实在待不下去，就逃离了那里，来到了这个组织。这里很好，还让我找回了那个模糊的初心。”我抬起头，看着那闪烁的萤火虫，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悔恨和对未来的迷茫。

卜多柯微笑着，继续看着手中的天神之眼，目前组织里还没有人接近这里。他的眼神专注而警惕，仿佛在守护着一个珍贵的秘密。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所有跟大烟石有关的任务都有我参与。因为……我作为傀儡师后裔组织的叛徒，按照他们的规定将被判处死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们组织和大烟石景区工作组合作，想让我死在任务中，这样就不会怪罪到他们头上。他们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在这场阴谋中，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心中的痛苦如同汹涌的波涛，几乎要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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