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花楼里捧着医书啃得入神的你,冷不丁被个喷嚏猛地拽回现实 —— 莫不是哪路仇家又在背地里对着空气练口才?这喷嚏打得倒妙,直把书页震得哗哗响,倒像是医书里的方子都在偷笑:瞧瞧,有人骂你啦!
李安悦:莫非找了风寒
你自岿然不动,指尖仍在瓶罐间灵巧游走,抓一味紫苏于青瓷碾钵,看碧色碎叶在木纹间辗转成齑粉,捣药声似雨打疏窗,和着檐角风铃声织成琐碎又安稳的光阴。药碾子转得愈急,檐下晾晒的陈皮便晃得愈欢,倒像是满屋子的草木精怪都在踮脚瞧热闹,任窗外流言碎语成风,你自与这味辛性温的人间烟火,耗它个天荒地老。
李莲花:盐少许,三许盐
李莲花:饿了吧啊狐狸精
李莲花于一楼巧手烹制佳肴,不多时,袅袅饭香便在小楼一楼弥漫开来。二楼之中,药香幽幽萦绕,与楼下的饭香交织,让这莲花楼愈发染上了人间烟火的温馨气息。你在二楼专注地研磨着药粉,丝丝缕缕的饭香钻进鼻尖,引得腹中馋虫作祟,不禁轻轻咽了咽口水,满心期待着那美味佳肴上桌的时刻。
方多病:哦~原来你就是狐狸精啊
方多病:真可爱
方多病狗鼻子动了动
方多病:没想到你不仅是半吊子大夫还是个没天分的厨子啊
方多病:这就是莲花楼
方多病:这是什么呀,你还在这里种菜呢
方多病:对了,你那个小徒弟呢
李莲花: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俩应该两清了吧
方多病:就算是两清了有些事情不得当面问个清楚嘛
方多病:哎,你为什么要偷风火堂的剑谱啊
李莲花:那本剑谱呢本来就是河南施家的呀,早些年被风火堂的人抢走了,所以化重金让妙手空空拿回来
方多病:那你为何参与其中呢
李莲花:他帮过我一个小忙,当年呢我也有心疾,他偷东西偷到我家里来了,还喂了我一把药,欠人情总是要还的
方多病: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恩必报之人
李莲花:我不是啊,我很想赖账的呀,但这个人吧把我的行踪告诉了风火堂,我有什么办法呢
李莲花:不是你怎么还不走啊,留着准备跟我吃晚饭呐
李安悦:小莲花
我自二楼拾级而下,轻唤着 “李莲花” 的名字。目光扫过屋内,未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便信步踱至门边。
李安悦:小莲……这不是方少侠嘛
李莲花:乖徒儿瓶瓶罐罐捣鼓完了
李莲花眼尾微弯,唇角噙着一抹清浅笑意,素手执起竹编菜篮,指尖轻叩你额头,竹篮里的新鲜蔬果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方多病:哎哎哎,好歹我今天救了你两次,我这酒都带好了,你不得把我留下来吃顿饭啊
方多病大大方方地起身,熟稔地取来碗筷,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半点不见外客的生分。
方多病: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安悦:你倒是不见外
方多病:这上好的牛肉你为什么加这么重的胡椒破坏它的口感呢
方多病:嗯,这道菜好吃
方多病:你这人奇怪啊,这道菜做这么好吃
李安悦:这道是我做的
方多病:哎李莲花,你若是喜欢做饭的话我可以教你,我可是行家
李莲花:是嘛
李莲花:不麻烦你了,有我这小徒儿就够了
方多病:大哥你别这么冷漠行不行
方多病:你好歹是我行走江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安悦算是第二个朋友
李莲花:哦
方多病:哎不瞒你说,我也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我爹希望我尚主,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官场,比起这庙堂, 我还是更适合江湖的
李莲花: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方多病:百川院非要我破三个案子才肯收我为刑探,你看咱们俩,好不容易把这灵山识童案给破了,我又答应了不许对外声张,你们倒好,你保住了神医之名,这灵山派保住了体面,那我呢?
方多病:我这还差着三个案子呢
#李安悦:坐下说
听到这话,你轻轻夹起一块自己精心烹制的菜肴,放入自己的碗中,又温柔地为李莲花添了一块。李莲花微微抬眸,目光如水般温柔地落在你身上,随后轻轻拿起筷子,将那块菜肴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一边悠闲地倒了杯茶,一边听着方多病那张小嘴叭叭地讲着,茶香袅袅升起(看着方多病的眉眼入了神)
#李安悦:(心想:天机堂少主…嗯,天机堂堂主我见过,这方少侠的眉眼怎么跟堂主)
#李安悦:(心想:这孩子…嗯不对不对,应该不会的)
#李安悦:(心想:若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单孤刀的…不会不会)
#李安悦:(心想:当年天机堂堂主让我爹爹开过一副药,好像说是他儿子体弱多病,要调理,话说那孩子若是还活着应当也同方多病一般大了)
#李安悦:(心想:方多病真的是堂主的儿子罢了罢了)
方多病:我看啊,你这老奸巨猾,我这武艺高强,不如我们一起合作一把,一起行侠仗义,这钱的事都好说
李莲花:钱,你有钱吗
李莲花:你穷的到我这里蹭饭了呀
李莲花:再说了,我对行侠仗义一点兴趣都没有,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
李莲花: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收个小徒弟,游山玩水,喝喝茶钓钓鱼
李莲花: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不合适我
方多病:你
李莲花:先做下吃饭吧
方多病撅着小巧的嘴儿坐下用餐,随后,二人执起酒壶相对而饮。方多病觉着小楼内闷热难耐,便拽着李莲花到外头,生了一小堆火,坐在木段之上开怀畅饮。你望着二人,不禁莞尔一笑,思绪倏地飘回了儿时 —— 那时,你拉着父亲到桂花树下喝酒,树下埋着的几坛酒,是父亲为母亲所埋。怎奈天意弄人,你与父亲坐在桂花树下,听他讲述与母亲的故事,此刻忆起,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红。
李安悦: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多病:嗯,你在考虑考虑嘛
方多病:我若是进不了百川院怎么对得起我师父呀
李莲花:手给我放开啊
方多病:(ˉ▽ ̄~) 切~~
方多病:师父你一手建立起的四顾门百川院,我一定要为你撑起来的
李莲花:哎等等,你说你师父是谁
方多病:剑神李相夷
琼浆已过三巡,方多病双颊浮起两朵醉霞,整个人如无根浮萍般向后倾倒。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袖中拂过一缕清风,素手轻托住友人摇摇欲坠的肩胛,将那险些跌碎的醉态稳稳接在掌心。
李莲花则是看着这小子低头一笑
李莲花:那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李相夷还收过你这么一个徒弟啊
方多病:这事儿没人知道
李莲花:是啊,我猜他本人也是不知道的
方多病:那不信是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方多病: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我娘甚至连大名都没给我取过,就生怕我活不到成年,我娘酒让我爹去神医谷寻求顾神医的帮助,开了很多方子
方多病:在我十岁那年,我娘认回了自己小时候丢失的弟弟,就是四顾门的副门主,李相夷的师兄单孤刀
你在他们二人不远处听得真切,震惊不已
李安悦:(心想:单孤刀是方多病的舅舅?!)
李莲花:单孤刀是你的舅舅
方多病:我娘从小就不喜欢江湖,所以她也不希望舅舅公开这层关系
方多病:舅舅想偷偷教我武功,但我那个时候身子骨实在太弱了舅舅总骂我没用
【记忆里
李相夷:这把剑对你来说太沉了,不适合你,接着
李相夷:这把木剑比较适合你
李相夷:若你能用这木剑练好百招基础剑式,来找我,我定收你为徒】
方多病:他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别再把自己的剑弄丢了,一个剑客一定要握紧自己手中的那把剑,才能平天下所有不平之事
方多病:那是我唯一一次见过李相夷
方多病:如今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他望向方多病的目光如春水漫过新绿的堤岸,眼底沉淀的笑意揉碎了经年风霜。少年郎意气风发的身影叠映着往昔懵懂模样,那抹凝视里流转的,是老竹看笋成林的欣慰,是孤舟见帆远行的安然。
方多病:可就为了他一句话我努力治病,再苦的药我也吃了,在难泡的冷泉我也泡了
方多病:如今我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可以握紧手中这把剑了
方多病:可他却已经不在了
方多病:我师娘是神医谷的少谷主,医术高明,为人和蔼,当年师父葬身东海时,师娘拖着重伤去寻了好久,她背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方多病:世人说是师娘害死了我师父,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不可能害我师父的
可惜,师娘也
方多病:像我师父这样清风霁月的人你是不会明白的
李莲花:(心想:原来是你,没想到这臭小子长这么大了,师娘,呵呵,阿念听到会很开心吧)
李莲花:这武艺还可以,不算给你舅舅丢人,只是有些事你也不用记得太清楚
李莲花:师娘?你师父那个时候不是还没成婚嘛?
方多病:你懂什么,早晚的事,哼~
李莲花:来
三更漏断,月光如霜染透窗棂。方多病醉意沉沉瘫在竹榻上,李莲花安顿好方多病起身走进莲花楼,瞥见莲花楼内,你正倚着雕花窗棂出神,纱幔被夜风吹得簌簌轻颤,碎银般的月光在你肩头流淌。
他踩着月光的碎银踱步,衣角掠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藤编座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温热的掌心穿过你的发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将你裹进胸膛。你像倦鸟归巢般倚着他起伏的心跳,鼻尖萦绕着混着烟草余温的呼吸,听他颈间银链晃动的轻响,与窗外漏进的晚风缠成缠绵的诗行。
李莲花:眼睛怎么红了
李莲花:这夜以深,你也不多添件衣裳
他嗓音似浸着晨露的丝绸,在耳畔缱绻呢喃,骨节分明的指尖带着温热,轻轻拭去你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像晚风收拢了一朵颤抖的海棠。
李安悦:忽见你二人执盏相谈,想起我阿爹了
此刻喉间似有千钧重,再开口时,泪已成串坠下,竟比鲛人泣珠更晶莹剔透,沾湿了李莲花的衣领。
他垂眸注视着你,眼底漾开的柔光几乎要将人溺毙。微凉的掌心穿过发丝时带着羽毛拂过湖面般的轻柔,发梢缠绕在他修长的指节间,像是月光凝成的丝线,缠绕出最温柔的缱绻。他的动作极缓,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每一下抚触都裹挟着无声的疼惜,将千言万语都揉进这细腻绵长的温柔里。
李莲花:阿念,莫要哭了,你爹爹该心疼了
李莲花:方才啊,那小子酒后吐真言,叫了你一晚上师娘呢
你破涕而笑
李安悦:谁是他师娘
李莲花:你啊
李莲花:阿念,你背后的伤
李安悦:这小子怎么什么都说啊
李莲花:阿念,当真
李安悦:早就好了,没事了
李莲花:很疼吧
李安悦:不疼,早好了
李莲花:那么深的疤,怎会不疼呢
他的衣襟裹挟着药香逼近,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游过春水的锦鲤,顺着肌理蜿蜒,在你脊背上勾勒出一串隐秘的涟漪。晚风掠过,他的呼吸轻擦耳畔,将欲说还休的话语揉碎在指尖的摩挲里,化作令人心颤的温度,一寸寸漫过皮肤的藩篱。
李安悦:没事了没事了
李莲花:阿念受苦了
李安悦:小莲花,你因中了碧茶之毒,无感逐渐退减,这可不得了
李安悦:你可否给我放点儿血
李莲花看着你低头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你的手
李莲花:又要让你操劳了
李安悦:这是什么话,这天下美食众多,你也得品尝,更何况你是我夫君嘛
李莲花:你说什么
李安悦:夫君
那声 "夫君" 如碎玉坠地,惊得李莲花周身寒潭骤起涟漪。他望着眼前的人儿,喉间泛起陈年血痂般的钝痛,晚风卷着沉香掠过他的鬓角,青丝与月光纠缠成茧,他踉跄着俯身,指节扣住你腕间温度,声音颤抖着说道
李莲花:再唤一次
李安悦:(你看向他的眼眸)夫君
李莲花喉间滚动的万千心绪终于溃不成军。他骨节分明的手穿过你的发间,揽住纤弱的腰肢时,带起一阵裹挟着药香的风。四目交缠的瞬间,他的吻如春日融雪般落下,辗转间将隐忍的眷恋、未说出口的告白,尽数化作温柔的浪潮,在唇齿相依处漾开绵长的涟漪。
唇齿相依的时光仿佛凝固了岁月,当李莲花终于缓缓松开相贴的唇瓣,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掌却未曾有半分迟疑,将你紧紧裹进温热的怀抱。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是在无声诉说眷恋,清冽的气息裹挟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将你整个人都溺毙在这缱绻的氛围里。
李莲花:阿念可还愿意嫁与我
李安悦:自然,心安
李莲花:好,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去看看师娘,让她做我们的主婚人可好
李安悦:好~
李莲花放开你说道
李莲花:臭小子不带着他了,我已经安顿好了,你无需担心,上去休息吧
李安悦:把他一个人丢在此处,不妥吧,好歹叫了我好几声师娘
李莲花:阿念,师娘很是受用嘛
#李安悦:罢了罢了,我给她塞一些银两
李莲花:我与你同去
你们二人到了树下,看到方多病睡得很香,你不禁失笑
#李安悦:你这徒弟啊
你在他的腰间放了银子,便与李莲花并肩回到莲花楼,启程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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