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影子契约

珊瑚虫在废墟中开出的花还带着晨露，言小柯却已站在言家宗族的祭坛中央。锁骨处的蓝金纹身微微发烫，沈砚的声音从影子里传来："小心那些捧着王冠的手。"

鎏金王冠压上头顶的瞬间，言小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镶嵌在王冠上的珍珠突然渗出墨绿色黏液，顺着她的脖颈滑进衣领。封印派长老们的瞳孔同时泛起珍珠光泽，祭坛四周的珊瑚柱开始扭曲变形，化作缠绕的触手。

"这王冠......不对劲！"她伸手去摘，却发现王冠已经与皮肤粘连。沈砚的影子突然拔高，化作半透明的人形挡在她身前。那些黏液触碰到他的虚影，发出刺耳的腐蚀声。

"他们要用你唤醒古神！"沈砚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他的轮廓变得愈发模糊，"这些人早就和陆家余孽勾结......"

祭坛穹顶轰然炸裂，戴着珍珠面具的刺客从天而降。言小柯的荧光血液本能地涌出，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凝固——刺客们手中的武器上涂着能抑制荧光血的特殊药剂。沈砚的影子化作无数细小的珊瑚虫，扑向最近的刺客，却在触及对方皮肤时发出濒死的哀鸣。

"别勉强！"言小柯想去触碰他正在消散的轮廓，指尖却穿过虚影。沈砚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带着七岁孩童的哭腔："我不想消失......我还没告诉你......"话音未落，他的影子重新凝聚成成年形态，语气却变得冰冷如洛言："向左闪！"

言小柯本能地侧身，珊瑚骨刺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祭坛。王冠上的珍珠彻底变成墨绿色，言家长老们露出真面目——他们的皮肤下蠕动着细小的珊瑚虫，正是陆家珊瑚化改造人的特征。

"言家守护密钥千年，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为首的长老扯下面具，赫然是本该死去的陆家旁支，"现在，该由古神来统治所有时空了！"

言小柯的后背抵着祭坛石柱，初代密钥在口袋里发烫。她突然想起祖母日记残页上的话："当双锚点的影子重叠，珊瑚星将指引方向。"她看向地面，自己的影子与沈砚的虚影边缘开始交融，祭坛上的Σ符号图腾发出共鸣般的震颤。

"沈砚，试试重叠影子！"她喊道。沈砚的虚影立刻覆上来，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合二为一。初代密钥自动悬浮，释放出璀璨的蓝光，将所有珊瑚化刺客笼罩其中。那些墨绿色的珊瑚虫在蓝光中发出尖啸，从长老们的身体里剥离出来。

王冠在强光中碎裂，言小柯接住坠落的珍珠，发现每颗珍珠内部都封印着言家女性的面容——她们是历代被献祭的密钥容器。沈砚的影子重新凝聚成人形，这次他的轮廓清晰得惊人，甚至能看见睫毛投下的阴影。

"小柯，我的时间不多了。"他的声音不再切换，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这些珍珠......是解开珊瑚星秘密的关键。"他的指尖划过珍珠表面，言小柯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太平洋某处岛屿的坐标。

祭坛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言家封印派的援军赶到。沈砚的影子突然开始透明化，他伸手想要触碰言小柯的脸，却只能让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在珊瑚星......或许能找到让我真正回来的办法。但如果失败......"他顿了顿，"答应我，别为了救我牺牲自己。"

言小柯抓住那缕正在消散的影子："你说过会以完整的形态站在我面前。"她的荧光血液顺着手臂流下，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绽开蓝色的珊瑚花，"我会带着初代密钥，带着所有珍珠，去珊瑚星找回你。"

沈砚的嘴角扬起最后的微笑，他的影子化作无数蓝色荧光，融入言小柯的纹身。当封印派长老们冲进祭坛时，只看见少女握着发光的密钥，站在满地的珊瑚花瓣中，眼神坚定如星。

"准备船只。"她将珍珠收进口袋，锁骨处的蓝金纹身微微发亮，"我们要去寻找珊瑚星——那里藏着言家千年的真相，还有......我最重要的人。"

祭坛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言小柯望着天际线，仿佛看见某个时空里，沈砚戴着棒球帽向她挥手，而洛言站在他身旁，微笑着比出那个熟悉的Σ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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