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篇：脑际极乐 第六章·神经茧房

陆离的机械手指在顾明城的脑沟回里种下第七株神经玫瑰。血色数据藤蔓缠绕着记忆回廊，将2145年的实验室与1942年的戏台缝合。顾明城在意识洪流中抓住半片鎏金帛，上面浮动着张司令寿宴的请柬残页。

"别碰那个坐标。"陆离的声纹突然切换成民国戏班主的音调。脑机接口爆出火花，顾明城看见对方颈后的生物芯片正渗出鎏金液——正是玄武湖底女尸炼化的血鎏金。

实验室警报骤响，三百个顾明城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机械臂刺破培养舱，用纳米机器人拼出顾氏祠堂的3D模型。"你篡改了我的记忆源代码。"顾明城扯断神经导管，蓝宝石脐带从手术台下方涌出，缠绕住陆离的仿生脊椎。

"这是你第二百零七次觉醒。"陆离撕开仿生皮肤，胸腔内的量子钟显示着1903-2107的倒计时，"每次重启你都会发现鎏金罗盘的秘密，然后..."他突然调出全息投影——前二百零六个顾明城正用不同方式自杀，血泊里都漂着半块蓝宝石。

顾明城撞碎培养舱，克隆体残肢在脚下蠕动成鎏金小径。脑际极乐系统突然强制启动，他被迫体验陆离的记忆数据：1903年顾氏祠堂的鎏金祭坛前，真正的陆离被剥皮制成人烛，油脂里混着明轩的骨灰。

"感受我的两百年。"陆离将痛觉传感器调到最大值。顾明城在剧痛中看见不同时空的自己：民国戏子吞金、赛博杀手引爆核芯、末日先知剖腹产下机械神胎。每个死亡瞬间，陆离都在用鎏金粉修补他们的残魂。

克隆体大军撞破防爆门时，顾明城正咬穿陆离的喉管。能量液混着数据碎片涌入喉咙，他在二进制洪流里抓住关键帧——2023年爆炸案现场，穿白大褂的陆离正在他颅骨刻入北纬31°14'的坐标。

"找到...胚胎..."陆离的机械声带熔成金水。顾明城被克隆体拖向神经焚化炉，炉壁的琉璃窗映出末日景象：三百个自己正跪在子宫反应堆前分娩，产道里爬出的竟是少年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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辐射风暴撕开避难所穹顶时，顾明城正在给第2107号胚胎注射鎏金催化剂。培养液突然沸腾，显影出陆离被钉在量子钟上的全息图。胚胎的机械臂穿透防护服，在他小腹刻下顾氏家徽。

"父亲。"胚胎发出明轩的声音，脐带缠住鎏金罗盘，"你该偿还血债了。"顾明城撞翻培养舱，发现所有胚胎的DNA序列都指向1903年的鎏金祭品名单。

避难所突然沉入地幔，熔岩中浮出倒悬的顾氏祠堂。三百个陆离的仿生人从牌位里钻出，手持鎏金法器围成献祭阵。顾明城剖开自己的克隆伤口，将血鎏金泼向阵眼——正是玄武湖底那具女尸的头骨。

"你终于记起来了。"初代陆离仿生人扯开胸甲，机械心脏内嵌着半块蓝宝石，"当年你用我炼金时，这枚宝石吸满了明轩的怨气。"

顾明城在辐射雨中大笑，鎏金纹身突然爆裂。纳米机器人顺着雨水侵入仿生人大军，将他们的机械骨骼重组成时空门。当他拽出陆离的核心芯片时，上面刻着三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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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已锁定：1903.11.22

因果率98.7%

允许执行祖母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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胚胎大军在此时完成合体，化作鎏金巨神兵踏平祠堂。顾明城跃入时空漩涡前最后回望，看见末日夕阳里站着三个自己——民国戏子甩着水袖、赛博杀手举着光刃、末日先知抱着机械婴，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去终结那个初冬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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