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动中,苏九娘裂开的青铜面具“哐当”坠地。月光透过坍塌的穹顶洒落,映出她与壁画中女子如出一辙的面容——苍白的脸颊上,一道暗红色的疤痕从眼角蜿蜒至下颌,仿佛一道凝固的血痕。
“你……”林砚攥着合二为一的玉佩,光芒在掌心流转,却发现玉佩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九娘弯腰拾起半块面具,指尖抚过裂痕,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八百年前,我是镇守此墓的巫女。”她的桃木剑突然悬浮而起,剑身上剥落的符文重新凝聚,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动态画面——戴着青铜面具的女子将桃木剑刺入棺椁,却被黑发反噬,最后关头用自己的魂魄镇压血咒。
王大柱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工兵铲拄地:“所以你现在是鬼魂?”
“不,是执念。”苏九娘的目光落在林砚胸口,玉佩光芒与她周身缠绕的黑气产生共鸣,“血咒需要祭品,而你母亲……”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坍塌的砖石中,缓缓升起一具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棺中女子面容安详,与林砚记忆里的母亲别无二致,只是心口插着的桃木剑,正源源不断地向外界输送着黑色雾气。
陈墨颤抖着翻开重新复原的笔记,最新一页血字鲜红欲滴:“千年血咒,以魂为引,以魄为祭。巫女魂魄镇棺,守咒人血脉为钥。”他猛地抬头,惊恐地看向林砚:“你母亲当年主动跳进火场,是为了用自己的魂魄加固封印!而你……”
林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玉佩光芒突然暴涨。水晶棺中的母亲缓缓睁眼,口中溢出的黑气在空中凝成锁链,缠住林砚的脚踝。他感觉有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小时候母亲总在深夜对着玉佩祈祷,临终前塞给他的不只是玉佩,还有半卷残破的解咒秘术。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祭品。”林砚苦笑,罗盘红光与玉佩光芒交织,却无法挣脱黑气锁链。苏九娘突然将裂开的面具按在脸上,面具竟自动愈合,周身黑气化作铠甲:“当年我未能完成的事,今天必须了结。”她挥剑斩断锁链,桃木剑直指水晶棺,“你们快走!血咒核心一旦苏醒,整个古墓都会成为活死人的炼狱!”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水晶棺轰然炸裂。林砚的母亲化作一团黑雾,与棺底干尸融合,形成一个顶天立地的黑影。黑影张开血盆大口,无数黑发化作长矛射向众人。王大柱挥舞工兵铲护住陈墨,金属与黑发碰撞出刺耳的火花;苏九娘的桃木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寸寸碎裂。
千钧一发之际,林砚将玉佩按在罗盘中心。两种力量碰撞的刹那,整个古墓开始倒流时光——壁画上的场景重新上演,八百年前的巫女、二十年前的母亲、此刻的自己,三个身影在光芒中重叠。林砚终于看清解咒秘术的最后一句:“以魂为引,以血为祭,守咒人终将成为破咒者。”
“原来如此。”林砚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玉佩上。红光化作光柱直冲天际,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黑发如冰雪消融。在光芒中,他看见母亲的魂魄露出欣慰的笑容,而苏九娘的身影逐渐透明,青铜面具下,一滴清泪缓缓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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