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俱乐部决定保留你的ID，没人能接替'远神'的位置。"

"替补那小子比我强多了，"顾远笑着说，"给他机会吧。"

包括肖杨在内的队友们陪着顾远收拾了宿舍。五年的职业生涯，积累的东西却不多——几件队服，几个奖牌，一些粉丝礼物，和那枚沉甸甸的总决赛冠军戒指。

最难处理的是肖文的东西。肖文，广州队的前任射手，曾是顾远最亲密的队友和朋友。三个月前，肖文在一场车祸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只留下一个行李箱的遗物。俱乐部一直不忍心处理，顾远也舍不得丢弃，现在只能由他带走了。

高铁站送别的场景比想象中更难熬。小六忍不住哭了，新来的替补中单低着头不敢看顾远。肖杨站在一旁，表情复杂。

"杨哥，"顾远突然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他们走到角落，远离其他队友。

"我欠你一句道歉，"顾远直视肖杨的眼睛，"总决赛那天，我知道坚持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但我必须那么做...为了文哥。"

肖杨的眼神暗了下来。"你不需要道歉，我明白。"

他们都记得肖文生前的遗愿——带队拿一次冠军。肖杨也为此拼尽全力，但顾远付出的代价却是整个职业生涯。

"我一直想变得更强，"顾远低声说，"想证明我不是靠天赋，而是靠努力。想让文哥看到我能带队伍走到最高处。现在，我做到了，却什么都没了。"

肖杨紧紧抱住顾远，这个曾经的队长第一次在队友面前流下了眼泪："你已经足够强了，远哥。无论在哪里，你都是最好的'远神'。"

高铁缓缓驶出站台，顾远坐在窗边，看着越来越小的队友们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KPL生涯就此结束了。二十岁的他，要重新开始了。

3

大学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单调。顾远回到家乡，办理了复学手续，成了一名大三学生。他努力融入普通人的生活节奏：上课、做作业、偶尔参加社团活动。但那些曾经熟悉的训练时光、赛场拼搏，都成了梦一般的记忆。

手机上的KPL比赛直播，他再也没有点开过。

杨蒙是班上为数不多知道顾远身份的同学。她曾是KPL的忠实粉丝，看过顾远的每一场比赛，但从不在公开场合提起这事，仿佛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听说春季赛总决赛MVP的奖金，你都捐给了肖文的家人？"一次午饭时，杨蒙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远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微博上有人爆料，"杨蒙解释，"粉丝们都很感动。"

顾远放下筷子："那不算什么，文哥为了队伍付出太多了。"

他没有告诉杨蒙，肖文牺牲的不仅是生命，还有梦想。那场车祸前，肖文刚被诊断出颈椎严重问题，被建议暂停职业生涯。但他瞒着所有人，坚持训练，直到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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