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杨蒙也跟了出来："可以通融一下吧？老人家可能不知道规定..."

"不行就是不行！"城管提高了声音。

顾远默默地走到老人身边，弯腰摸了摸那条瑟瑟发抖的小狗。这是一只已经上了年纪的金毛，眼睛浑浊，毛发稀疏，但依然温顺地蹭着他的手。

"叔叔，"顾远轻声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我知道东边有家餐馆允许带宠物。"

老人感激地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顾远和朋友们护送老人离开，留下城管在原地怒目而视。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城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跟他们讲道理有什么用？"

顾远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曾几何时，他会为了这种不公直接反抗，但现在，他学会了妥协和避让。并不是懦弱，而是明白有些战斗，值得；有些战斗，不值得。

他们来到东城的另一家餐馆，这里的老板热情地欢迎老人和他的狗狗。席间，老人讲述了他的故事：他的老伴去世已经三年，留下这条陪伴了他们十二年的金毛。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一条狗，更是老伴留下的最后一点温暖。

"你们是好孩子，"老人颤巍巍地举杯，"谢谢你们。"

顾远笑着碰杯，心里却有一丝苦涩。他想起了肖文，想起了那个装着遗物的行李箱，还有那个无法实现的冠军梦想。有些人离开了，留下的不只是物品，还有未成的心愿和永远的牵挂。

"人这辈子啊，能遇到真心对你好的人不容易，"老人叹息道，"要珍惜。"

顾远点点头，默默地喝下杯中的茶。他在心里对肖文说：我珍惜了，文哥，我珍惜了我们的友情，所以我用我的方式成了你的梦想。

5

吃饭，几人决定到附近的商场逛一逛。商场中心有个小型展示区，一群孩子正在进行跆拳道表演，引来不少观众驻足。

"看那个小男孩，动作好标准，"王辉指着台上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说。

顾远看了看，点头表示赞同。那孩子确实有武术的天赋，每个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专注坚定。他想起自己十三岁时，刚接触电竞的样子，也是这般专注吧。

表演结束后，孩子们下台和家长们汇合。顾远他们正准备离开，突然那个表现出色的男孩直直地向顾远走来。

"请问...你是'远神'顾远吗？"男孩怯生生地问。

顾远愣住了。这么多月来，几乎没人认出过他。KPL选手的知名度本就有限，加上他刻意低调，更是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认错人了，小朋友，"顾远温和地说，"我姓顾，但不是什么'远神'。"

男孩却执着地盯着他："我看过你所有的比赛！春季赛总决赛那场，你的妲己四杀，我反复看了几十遍！我是广州队的铁粉，不会认错的！"

周围的人开始投来好奇的目光，杨蒙不安地看着顾远。顾远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平视男孩："好吧，我是顾远。不过现在已经退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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