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的，"看守者确认道，"但有一个选择要你自己做出。"

看守者的轮廓移动到钢琴另一侧，手指轻点琴键，七道光束从钢琴射出，在空中形成七个小型传送门，每一个都显示着一个不同的世界。

"这七个世界都是你曾经修复过的，都已趋于稳定。你可以选择回到任何一个世界永久定居，包括你的原生世界，或者留在铠甲世界。"看守者解释，"无论你选择哪一个，你都将保留所有记忆，彻底从系统中解放。这是对你服务的报答。"

我看着那七个传送门，认出了其中几个——张健的钢琴世界，一个魔法学院的世界，还有几个我在失忆状态下曾经拜访过的地方。

但我的目光最终回到了身边的三个人——炘南的温暖眼神，北淼的紧张表情，西钊的平静支持。

"我需要考虑多久？"我问看守者。

"时间在原点流动方式不同，"看守者回答，"你可以在这里思考，外界只会过去几分钟。"

北淼突然上前一步："让我们单独谈谈。"他对看守者说，语气不容拒绝。

看守者的轮廓微微点头，然后消散在空气中："我会给你们空间。"

等看守者离开，北淼立刻转向我："听着，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留下。你有自己的人生，可能还有原生世界的家人朋友在等你。"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带着一丝脆弱，"但...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选择铠甲世界，我会...我们会..."

他罕见地语塞了，似乎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

"北淼想说的是，"炘南温柔地接过话，"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尊重。但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们会非常高兴。"

西钊点点头，虽然不善言辞，但眼中的真挚情感不言而喻。

我深深地看着三个人，心中涌起无限感动。经过无数世界，无数次记忆的清除与重建，这是第一次，我感到如此被理解，如此被珍视。

"你们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我轻声问，"不是失去记忆，不是世界崩溃，而是当我找回全部记忆后，发现自己其实属于另一个地方，爱着另一个人。"

北淼的表情瞬间紧绷，炘南的眼神也黯淡下来，西钊虽然表情不变，但目光闪烁不定。

"但现在，我记起了一切，"我继续说，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知道吗？在所有那些世界中，在所有那些情感连接中，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让我感到如此整，如此真实。"

我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这不是因为系统的任务，不是因为修复世界线的使命，而是因为你们。因为炘南的善良与温暖，北淼的别扭与守护，西钊的沉默与坚定。"

北淼的眼睛微微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是说..."

"我选择铠甲世界，"我坚定地说，"我选择你们。"

炘南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西钊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眼中闪过一抹温暖；而北淼，他转过身去，肩膀却有一丝可疑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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