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魔猿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紫雾中翻涌的不是怒意,而是三百年前天蓬用钉耙替他挡下蚀骨鞭的画面。辟邪的话像把锈刀,剖开了他刻意忽略的伤口——当年孙悟空替金蝉子挡雷劫时,他在不周山底碎了三根肋骨;如今饕餮的算计里,唯有天蓬的酒坛始终装着没有算计的真心。
"呆子的钉耙..."他望着远处正跟祖龙抢烤红薯的天蓬,肥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忽然笑出泪来,"从来只砸想伤我的人,哪像饕餮的筷子...专挑我的软肋夹。"紫雾聚成金箍棒虚影,轻轻敲了敲辟邪的脑壳,"不过你这张嘴比灵虫还毒,该让金蝉子给你喂点'真话蜜'。"
天蓬浑然不知这边的暗流,举着烤红薯晃过来:"魔猿!老龙跟俺赌你爱吃甜口还是辣口,快说!"红薯上的糖汁滴在混沌魔猿手背,烫得他缩手,却在看见天蓬眼里的期待时,鬼使神差地舔了舔指尖。"甜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像被三昧真火烤过的桃核,"因为...呆子的糖糕总沾着桃花蜜。"
辟邪翻了个白眼,化作流光钻进天蓬的钉耙:" idiots( idiots )。"它在耙齿间嘀咕,"当年孙悟空在花果山种桃树,天蓬偷偷埋了三百坛酒,混沌魔猿刻了满洞的金箍棒纹路...你们仨才是刻在骨子里的因果。"
祖龙突然用龙爪拍响烤串架:"都给老子听好了!"他甩动龙须,每片鳞片都映着天蓬替混沌魔猿包扎伤口的画面,"以后再敢说'交情'二字,先看看这呆子后颈的疤——那是替魔猿挡邪兽利爪留的!"
金蝉子不知何时捏了朵金色桃花,花瓣上绘着天蓬醉酒后抱着金箍棒哭的模样:"天道算尽众生皆苦,却算不出有些人把命交出去时,连眉头都不皱。"他将桃花别在混沌魔猿发间,"就像这呆子,明知孙悟空的真心喂了如来,却仍要把自己的真心掰成三瓣——一瓣给花果山,一瓣给魔猿,一瓣...留给那个永远回不来的猴子。"
混沌魔猿望着天蓬因为争论甜辣口而涨红的脸,忽然伸手揽住那宽厚的肩膀。紫雾在两人周身织成结界,隔开了远处饕餮的算计与天道的窥视。"以后我的身后..."他将金箍棒虚影塞进天蓬掌心,"就交给能把真心揣在酒坛里的呆子了。"
天蓬被勒得喘不过气,却咧开嘴笑出眼泪。他想起孙悟空说过的话:"呆子,真心这玩意儿,要给看得懂的人。"现在他终于懂了——有些交情不必说破,就像酒坛里的月光,金箍棒上的桃香,还有混沌魔猿此刻比紫雾更烫的体温。
辟邪的声音从钉耙里闷闷传来:"早该这样了...非要等老子把话挑明。"它看着结界里互相捶打的两人,忽然觉得这世间最锋利的辟邪剑,都不如此刻眼底的烟火气来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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