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铜铃摇晃着碎金,唐玄斜倚在城隍庙斑驳的飞檐上,六翅半张不张,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灵虫群在他周身盘旋,突然凝成耳机模样扣在他耳畔,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四散。
"都说了不是我。"他轻嗤一声,尾音带着凶虫特有的嗡鸣。指尖划过灵虫凝成的播放键,《手掌心》的旋律漫开时,整个城隍庙的虫鸣鸟叫都诡异地静了一瞬——十大凶虫之一的六翅金蝉开口,连天地都要屏息。
孙悟空正蹲在树下,金箍棒无意识地在青石板上刻着什么。他身后流浪猫弓起脊背,炸毛的模样与他如出一辙。当"一寸光阴一寸心难量"的歌声撞上耳膜,猴毛瞬间竖成刺猬,却又在看到唐玄垂眸浅笑的刹那,悄然软了下去。
灵虫们突然沸腾,织成的金蝶掠过孙悟空的金箍,翅膀上流转的不是佛经箴言,而是密密麻麻的"空"字。记忆翻涌——被紧箍咒折磨的日夜、真假美猴王的血雨腥风,此刻都化作唐玄歌声里绕指的柔。原来那个曾念咒念到流泪的凡僧躯壳早已消散,眼前的凶虫却将他的伤痕,都酿成了更炽热的光。
"看!流星!"孙悟空猛地起身,金箍棒挑起只仓皇逃窜的野猫。话音未落,整片天**然被灵虫染成金色,不是菩萨座下的慈悲佛光,而是六翅金蝉独有的、近乎霸道的温柔。每颗"流星"坠在唐玄指尖,绽开成透明的茧,里头蜷缩着的,是他藏在喉间的炽热——"哪怕焚尽灵虫,也要护你做永不被驯服的风"。
唐玄摘下灵虫耳机,尾音还在梁柱间震颤。他振翅而起时,六翅划出的不是佛门的莲纹,而是上古凶兽才有的、张扬的图腾。"下一首教你唱《only you》?"带着笑意的威胁裹着凶虫的威压,却在触及孙悟空耳尖的红时,化作绕指柔。
远处传来天蓬的烤串吆喝,混着哪吒风火轮的轰鸣。孙悟空摸了摸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灵虫凝成的茧,里头传来微弱的哼唱——是唐玄没唱完的副歌,是凶虫最柔软的告白,是超脱佛道之外,独属于他们的、疯魔又滚烫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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