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医院内部也出现了对我不利的声音，一些平时和方建业李萍关系好的医生护士，开始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和诽谤。

我的工作受到了影响，杂志社的领导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他们虽然支持我，但也希望我能够注意安全。

林远也很担心我，他劝我暂时停下来，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但我不能停。外婆的仇，妈妈的仇，以及那些被不合格器械伤害的无辜患者，都在等着正义。

方建业和李萍的反击，反而让我更加坚定了决心。

他们以为可以像过去一样，用权势和金钱摆平一切。但他们没想到，我手里握着的，是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的铁证。

市纪委的调查越来越深入，医疗器械公司的负责人被约谈，医院内部的相关人员也被问话。

方若雅的公司被查封，她的父母开始紧张。

方建业找到我。是在一个偏僻的咖啡馆里。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和慌乱。

「周渔，我们谈谈。」他开门见山地说。

「谈什么？谈您如何抛弃妻女，如何间接害死我外婆吗？」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他试图解释，「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你外婆的事，我也很难过。」

「难过？」我几乎要笑出来，「您在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我外婆在为生计发愁，在为我的未来担忧。您难过？您不过是怕您的前途受到影响！」

「我给你钱，」他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撤回那些报道，向公众澄清，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钱？」我嘲讽地看着他，「您觉得我的命，我外婆的命，我妈妈的命，可以用钱来衡量吗？」

「你不要太固执！」他提高了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威胁，「你这样闹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只是个小记者，你斗不过我的！」

「是吗？」我拿出手机，播放了方若雅的录音，「您的女儿亲口承认，她的公司是靠您太太的权力拿到的订单。不合格的器械，也是您太太推上去的。您敢说您毫不知情吗？」

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您的太太利用职权为女儿谋利，涉嫌利益输送、职务犯罪。您作为她的丈夫，以及第一医院的主任，也难逃干系。」我平静地说，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您以为您能一手遮天吗？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纪委和媒体手里，您觉得您还能像过去一样，用钱和权势摆平吗？」

他瘫坐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是你爸爸啊！」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怨毒。

「爸爸？」我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您配吗？您享受着李萍给您带来的荣华富贵，享受着方若雅给您带来的天伦之乐。而我，我和我外婆，我和我妈妈，我们就像垃圾一样被您丢弃，被您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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