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鹰摇摇头，脸色阴沉：“不排除任何可能性，但我觉得‘内鬼’的可能性不大。军区对这次行动保密级别很高，知道具体抓捕时间和地点的，只有极少数核心人员。更像是……他们的预警机制非常灵敏，或者说，他们判断风险的能力极强，一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立刻撤离。”

“可他们是怎么察觉的？”我追问，“我们的抵近侦察非常隐蔽，没有暴露任何行踪。”

“也许不是通过我们的侦察。”夜鹰沉思道，“也许是通过电磁环境的变化？或者他们在周边设置了监听点？甚至……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思绪再次陷入了泥潭。我们试图追踪他们的撤离方向，但朝向海边有很多条路线，而且水路更难以追踪。茫茫大海，寻找一艘隐蔽的船只，比寻找陆地上的加工点更加困难。

指挥部对这次行动失败非常重视，要求我们立刻总结经验教训，并继续追查。压力像潮水般涌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新的突破口。

（五）

夜鹰没有因为失败而气馁，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韧劲。他坚持认为，对方撤离得如此仓促和彻底，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越是刻意清理，越说明隐藏了重要的东西。

他将分析的重点再次放回了最初的音频信号和老码头区域的侦察情报。

“他们清理了所有设备和材料，但有没有可能，在他们离开前，制造了某种假象？”夜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者说，他们想让我们认为，他们生产的‘獠牙’已经全部转移，并且目的地是海上。”

“假象？”我疑惑。

“对。”夜鹰拿出一张老码头区域的地图，在地图上比划着，“他们连夜用车辆转移，轮胎印深，说明运载量不小。但是，如果真的要把所有东西都运走，而且速度这么快，那转移的动静应该更大，不太可能全不被察觉。”

他指着仓库后门附近地面上一个浅淡的印记：“看这里，除了撤离车辆的轮胎印，旁边还有一个不明显的方形印记。这个印记……像是短时间内放置了什么东西，然后又被移开了。”

“放置了什么？”我凑近地图，努力辨认那个模糊的印记。

“我怀疑，他们在这里临时放置了一个诱饵。”夜鹰的眼神闪烁着光芒，“一个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让我们以为他们已经带着所有‘獠牙’转移走的东西。”

“诱饵？”我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清理得这么彻底，制造连夜转移的假象，就是为了让我们追着那个诱饵去海上，而真正的‘獠牙’，藏在了别的地方？”

“可能性很大。”夜鹰点头，“而且，那个方形印记的大小和形状，让我想起一种小型冷冻集装箱的底部尺寸。如果里面装的是需要低温保存的东西，比如某种化学品原料，或者……某种生物制品？”

生物制品？这个词让我的背脊一阵发凉。如果他们制造的“獠牙”是某种生物武器或病毒载体，那危险程度将几何级数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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