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节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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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无术?

深夜,许络自祠堂回来。

许络:“小寓他,该是许氏的家主。”

许络在窗前站着。

周氏:“夫君,不怨吗?”

周氏端来一杯茶。

许络:“有过,可是后来想想,罢了。”

他接过手中的茶杯,低头笑了一下。

周氏:“可小叔他,不学无术,更是离经叛道,如何能够做的了家主?”

许络一听无奈笑了起来。

许络:“不学无术?我如今依稀记得,在他十五岁之时,有一次入了焚香阁,与诸位大儒于经史之道,高谈阔论,侃侃而谈,与众大家谈论理学,更是才思泉涌,最是意气风发,而我,在家中早已经看了许久,也还是吞吞吐吐,难原其说。”

周氏:“无论小叔是否不学无术,可他的的确确志不在此啊。”

许络:“你怎知道?在外人看来,小寓他最爱吃喝玩乐,可又怎知他彻夜苦读,挑灯夜战,若他知自己何处不济于人,定然会用尽全力弥补,万万不会再出第二次差错,他不过是为了我而藏拙罢了。

许络:他这做弟弟的,都能为了我如此,我这做兄长的又怎好太过自私?”

周氏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点头一笑,

周氏:“无论夫君今日做何决定,我都陪你。只是不知,到了来日,有何奇女子能够配得上小叔?”

许络微微沉思,

许络:“无论是谁,都不会是那个薛枝枝。”

月上枝头,蝉鸣一片。

枝枝坐在书堆里慢慢翻动着手中的书本。

爹爹,我也想在启明书院留下生平过往,待多年之后,能和您的画像放在一处。

这般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手上的镯子在月光下闪着微光,芮娘姐姐,我如今正在做一件以前从未敢想过的事儿,前途道路未知,可我想争这最后一口气儿,你一定要保佑我啊。

过了几日,萧闲来了。

他一踏进院子便远远的朝着许泊常做礼,随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便跟着六重跑了过去,

萧闲:“小枝枝,你萧大爷来看你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枝枝的脑袋微微抽搐了一下,萧闲?

萧闲:“这是蜜桃酥,这是马蹄糕,桂花糕……”

萧闲将一包包糕点悉数打开。

薛枝枝:“好了好了,”

她急忙抬手拦住,

薛枝枝:“你怎么来了?”

萧闲朝她看了一眼,

萧闲:“许寓让我来的。”

薛枝枝:“嗯?”

她抬头。

萧闲:“就是,我刚好路过金陵,许二就让我顺便给你带点东西过来。”

他道。

枝枝点了点头,

薛枝枝:“那,那你……”

萧闲:“我把灵儿弄丢了,”

萧闲沉默片刻,突然说了一句。

枝枝愣了一下,

薛枝枝:“弄丢了?”

萧闲:“两个月前,我同她斗了几句嘴,……也怪我,我不该惹她生气,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没朝她发过脾气,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低声嘟囔着。

枝枝正准备告诉他什么,却突然想起了对叶灵儿的承诺,随后道,

薛枝枝:“我觉得灵儿是不会生你的气的,她可能是想到处走走罢了。或许过段日子就会回来。”

萧闲:“真的?”

萧闲有些惊喜。

薛枝枝:“当然啦,”

枝枝笑了一下,

薛枝枝:“灵儿最是心软不过,怎么会舍得萧大人不开心呢?”

萧闲听着她的话,逐渐喜笑颜开,

萧闲:“你,你多吃点,好好考试。”

——

到了一月后,她再次从院子里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田大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今日就要开考了,薛枝枝,好运。

待走到书院门口,那个老伯正靠在旁边的树下,枝枝一边接过田大送过来的书箱,一边朝着老伯笑了一下,

薛枝枝:“老伯,你怎么在这儿?”

老者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了一下。

路人甲:“有意思,女子!”

有几个路过的男子看着枝枝笑了起来。

枝枝并未回答,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几文钱,

薛枝枝:“老伯,这些先给你,请你喝豆花。”

贺游子看着她的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贺游子:“这钱我可不能收,等你考完了,再请我喝便是了。”

枝枝点头,

薛枝枝:“好。”

考场之上,几个报名者正站在一处,其中还有几个是枝枝的同窗,只是除了她以外,别的都是男子。

她淡定自若的呼了一口气,双手接过自己的铭牌。

老先生:“第一试——书!”

随着主考官一声令下,众人皆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松溪先生站在不远处看着薛枝枝,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这丫头,比她能耐。

东方青竹:“此次考试,先生不入场吗?”

东方青竹在她身后问了一句。

松溪先生转身看着他,

松溪先生:“我并无入场资格。”

待一柱香过去,第一试结束,枝枝将写得满满当当的文章递给了前来收的先生。

老先生:“第二试,算学。”

——

老先生:“第三试,文。请,诸位先生投纸。”

这般说着,众人抬头,只见一排老先生将自己手中刚刚写好的纸条扔进了笔筒里。

老先生:“请,许先生抽签。”

许老太爷微微点头,起身走到笔筒边,将手伸了进去,从中捏出了一张,抬手打开一看,递给主考官。

老先生:“题目——民!”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随后皆抬手写了起来。

第二试虽是测文,却也包括了绘画,枝枝侧首看着四周的人,挥毫泼墨,想必是得写的花团锦簇,就连绘画挑的色彩也皆是富丽堂皇。

沈归辞坐在不远处眯眼看着考场,若有所思。

罗大人:“想不到,竟有女子参加考试,真有意思,”

一旁同沈归辞前来监考的罗大人笑着说了一句。

沈归辞:“这个小姑娘,我见过,”

沈归辞说了一句。

罗大人:“哦,何时?”

沈归辞:“去年,启明书院的入学考试,她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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