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

这边擂台上，打斗依旧继续，呼延赞坐在一旁调理内息，却突然笑出了声。

巴羽疑惑地看着他，

巴羽：“老大，怎么了？”

呼延赞睁眼，

呼延赞：“有意思，真有意思，百年的书香世家，出了多少文人，如今竟也养出了一个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巴羽：“什么意思？”

巴羽有些惊讶。

呼延赞摇了摇头，

呼延赞：“他是我的对手，当以礼相待，不可揭人短处。”

巴羽听着他的话，便没有继续问。

呼延赞默默叹了一口气，几年前他们相见之时，许寓的武功还与他不分上下，没想到如今竟高出他这般多，若不是天赋异禀，便是勤奋异常。

——

鬼医馆。

枝枝与薛泽明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有一个小孩慢慢悠悠走了出来，声音确实十分老成，

怪小孩：“两位贵客到来，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需要些什么？”

枝枝调节了一下情绪，

薛枝枝：“店家，不知此处，可有五子？”

那小孩手中的扇子一顿，点头道，

怪小孩：“有，不过，此药不卖。”

枝枝愣了一下，

薛枝枝：“为何？”

小孩抬头看了一眼枝枝，

怪小孩：“也到没什么，不过嘛，小店有规矩，不得不遵守，大家都一样，都一样的。”

薛枝枝：“什么规矩？”

薛泽明首先问了一句，不过脸色有些不悦。

小孩抬头看着枝枝呵呵一笑，谄媚道，

怪小孩：“只需要，姑娘以背部的一块肌肤相换。”

枝枝大惊失色，可下一刻那小孩便被薛泽明提了起来按到柜子上，一把匕首落到他耳边，

薛泽明：“你要什么，再说一遍！”

小孩被吓了一跳，闭着眼睛道，

怪小孩：“小的，小的也只是说了店里的规矩，这规矩是掌柜定的，小的也没法子，做不了主。”

薛泽明微微眯眼，

薛泽明：“是吗？”

薛枝枝：“兄长，”

枝枝突然拦住他，随后对着小孩道，

薛枝枝：“小先生，我知道这是你们店里的规矩，我们也不好破坏，不过，不知可否让我见见这店里的老板娘？”

小孩急忙点头，

怪小孩：“好好好，劳烦放我去通禀一声。”

薛泽明看着他点头，这才将他放下，那小孩站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又规规矩矩的扶正了帽子，却突然愣了一下，猛地抬头，

怪小孩：“你怎知这掌柜的是老板娘？”

枝枝点头一笑，

薛枝枝：“不瞒小先生，我也喜欢在屋中燃烧混了花草味的熏香，即便这屋中的药味已经盖去了大半，可也喂闻的出来。”

怪小孩：“真是个聪慧的小姑娘，”

那小孩说了一句，便扇着扇子转身离去，似是一副老者的模样。

约莫过了半柱香，有位风韵犹存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扭动着杨柳般的腰肢，一步一步。似是要开出花来。

翠娘：“听闻，有人要见我？”

翠娘斜靠在栏杆旁说道。

薛泽明抬眼看了看他，随后又不屑的转过了头。

枝枝确实礼貌一笑，朝她行礼，

薛枝枝：“老板娘，小女便是前来买药的人。”

翠娘低头一笑，娇声娇气道，

翠娘：“这位郎君生的如此好看，却少了几分生气儿，还是小姑娘懂事儿。”

说罢，翠娘抬手摸了一下发间的金钗，

翠娘：“我店里的规矩你们也听到了，若是不愿，到别家去。”

薛泽明：“你……”

薛泽明抬头欲骂，却被枝枝扯了一下。

薛枝枝：“姐姐，我们没想坏了你店里的规矩，只是在想，可否换掉其他物件儿？毕竟，这背上的肌肤着实瘆人。”

翠娘：“呵呵，”

翠娘低头一笑，

翠娘：“姐姐？姑娘，我瞧着你这般做派，想必是读过几本书的，你可知，这无风城中的女子多是暗娼出身，莫不是，你也如此下贱？”

薛泽明：“你这不要脸的贼妇人，有何资格与她相较？”

薛泽明抬头辱骂。

薛枝枝：“是读过几本书的，也的确没什么好出身，读书识字初始也是娼妓教的，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枝枝扬声朝她说道。

翠娘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她，

翠娘：“你说什么？”

薛枝枝：“我说，我自小也拜娼妓为师，读书习字，我仰慕她清高孤傲，似是蒙尘明珠，我尊她敬她，从未觉得她不堪，所以，何来下贱一说？”

枝枝看着她眼睛一字一顿。

翠娘沉默了片刻，喃喃细语，

翠娘：“倒是个妙人儿。”

翠娘：“对了，你说换个物件儿，你想换什么？”

翠娘又道。

枝枝微微抿唇，

薛枝枝：“姐姐，想要什么？”

翠娘转身思虑了许久，突然笑着说道，

翠娘：“这样吧，你陪我一会儿，顺便与我说说你与你那娼妓师父的事儿，咱们再说换药的事儿，如何？”

枝枝微微敛眉，随后点头，

薛枝枝：“好啊。”

——

此时，薛泽明正靠在楼下的柱子旁，低头沉思着什么，小孩慢慢悠悠给他端来了板凳，

怪小孩：“贵客，贵客请坐。”

薛泽明抬头瞪了他一眼，那小孩便急忙跑了出去，他又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有些焦虑的摇了摇头。

翠娘的寝室之中，枝枝抬手给翠娘倒了一杯茶。

翠娘接过喝了一口，悠悠道，

翠娘：“后来呢？那害死你姐姐的富家公子如何了？”

薛枝枝：“我杀了他！”

枝枝低声道。

翠娘却是恍惚抬头，

翠娘：“什么？”

枝枝看着她补充了一句，

薛枝枝：“我，是我亲手勒死了他。”

翠娘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赞赏，忍不住笑了起来，

翠娘：“我还以为你就是只不谙世事的小羔羊，没想到，也是个狼崽子。”

薛枝枝：“我自小四处漂泊，若太过天真良善，怕是活不到今日。”

翠娘看着她迟疑了许久，慢慢将茶杯放下，

翠娘：“罢了，那药便送你了。”

枝枝有些惊讶，

薛枝枝：“送我？”

翠娘看着她，

翠娘：“怎么，送你还不乐意了？”

枝枝松了一口气，起身一拜，

薛枝枝：“多谢。”

说着，她自耳朵上摘下一只耳环递给她，

薛枝枝：“我并非不知礼数之人，若以后姐姐有事需我帮忙，只管来金陵启明书院找我。”

翠娘慢慢接过耳环，低声嘟囔着。

翠娘：“金陵？”

说罢，枝枝又拜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翠娘抬眼看着她的背影，眼中似有些泪意，

翠娘：“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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