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祠堂。
许老夫人带了仆人站在许寓面前,抽出手绢擦了擦眼泪,
许太夫人:“小寓,你又何必与你祖父置气呢?你如今好不容易才回来,身子骨又如何受的住?”
许寓闭眼跪在那处,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许太夫人:“你要谁不好?为何一定要那个薛枝枝?”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叹了一口气后又朝着一旁的仆人摆了摆手,
许太夫人:“小寓,祖母给你熬了粥,你喝一点,好歹喝一点?”
许寓摇了摇头,
许寓:“祖母,你回去吧。”
庆兰苑。
王豫华正慢慢悠悠的修剪着花枝,随后又侧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掩明,
王豫华:“他既喜欢跪就让他跪着,跪久了,也就想通了。”
掩明有些忧心,
掩明:“夫人,二公子这才刚刚死里逃生回来,身子怕是吃不消。”
王豫华:“就是死里逃生回来,才知道最想要的是什么,”
王豫华一下子剪断了面前的枝条,
王豫华:“他老子都不心疼,我心疼什么?”
一旁路过的许季常停顿了片刻,回头看了看她,再没说什么。
焚香阁。
一群老头儿坐在一处,朝着那册子看了又看,皆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老:“我许氏百年,何曾有过这般丑事?薛月再虽有才华,其身世却实在入不得我许氏。”
长老:“哪怕她真是薛崇的女儿,哪怕薛崇还在,却也是商户,”
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长老:“着实,不够体面。”
长老:“许寓再混账,却也是我许氏子弟,在我看来,就该永绝后患,将薛月再,逐出金陵,终生再不得返。”
族长:“诸位稍安,许寓的性格诸位还不知吗?若是此刻对薛月再下手,只怕,他当真会烧了祠堂啊,”
老族长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许老太爷,
族长:“则行,今日怎不见你说话?”
许老太爷低头一笑,
许老太爷:“我那不成器的孙子着实让诸位烦心了,只是他再混账,又何必把气撒在人家小姑娘身上?”
族长:“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许老太爷:“与诸位不同,相比起薛先生的身世,我更担心,许寓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辜负了人家姑娘。”
众人微微一愣,皆转头看着他,
族长:“则行,何出此言?”
许老太爷轻轻叹了一口气,
许老太爷:“诸位也知,老朽此生,有三子一女,长子伯常,孑然一身,为了许氏放弃了自己的姻缘;次子季常,与其妻貌合神离,虽也离经叛道,所幸留下了二子,为我嫡系一脉留下了希望;三子叔常,早夭;兰常,也早早出嫁。虽说,许氏子弟,为许氏付出是应该的,可是,如今老朽膝下,人丁凋零,许寓,承载着我所有的期待,若他当真有心,作为祖父,我也想成全他一次。”
族长:“则行,你疼爱许寓,我们众人皆知,可是,许氏,未曾有此先例,我等,也希望许寓婚事顺遂,只是,于理不合,望你明白。”
——
到了第二日,枝枝同六重打着马车回来,远远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秋鹤,她慢慢停住马车,
薛枝枝:“秋鹤,出了何事?”
秋鹤急忙跑了下来,
秋鹤:“先生,先生终于回来了,出,出事了。”
枝枝见他这般,忙道,
薛枝枝:“你先别急,究竟出了何事?”
秋鹤:“二公子,二公子跪了祠堂。”
六重:“阿姐?”
六重也跟着跑了过来。
枝枝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许氏祠堂。
枝枝这厢刚刚走到院中,一抬眼便见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众人也看到了她,纷纷转身。
她沉默片刻,抬脚走了过去,朝着众人一拜,
薛枝枝:“晚辈薛月再,见过各位先生。”
老族长看着她,低声道,
族长:“你还有脸来?”
枝枝抬头看他,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转身走到海棠花树下跪了下来。
族长:“哼,算你懂事,知道自己不配进许氏祠堂。”
说完后,众人走了出去。
待众人走后,许老太爷走了进来,站在她面前道,
许老太爷:“你本可以不来的。”
枝枝摇头,
薛枝枝:“他为了我,已经牺牲太多了,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受苦。”
许老太爷:“若是,跪了也没用呢?”
薛枝枝:“那我也会陪着他。”
许老太爷点头一笑,
许老太爷:“那便跪着吧。”
——
庆兰苑。
王豫华:“什么?”
王豫华有些惊讶的起身,
王豫华:“枝枝也去了?”
掩明点了点头,
掩明:“是,薛姑娘没敢进祠堂,在院子里跪着呢。”
王豫华有些心疼的摇了摇头,
王豫华:“她身子不好,这晚上风吹雨打的,她又如何受的住?”
掩明叹了一口气,
掩明:“夫人,昨日二公子去跪的时候,您可没这么上心。”
王豫华轻轻瞥了她一眼,
王豫华:“许寓跪的是祠堂,风吹不着雨打不到,从小到大他跪得还少?再说了,许氏的那帮老头哪舍得当真让他受苦?”
掩明:“可是,二公子如今身子不好,跪久了也伤人啊。”
王豫华:“跪得久了,他才会知道这份情爱有多来之不易,待来日,他才会记得枝枝是他不顾脸面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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