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许寓同许络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来往匆忙的行人,心中忧虑渐起。
许络:“北地多城接连沦陷,如今的局势早已经超忽我们的想象了,”
许络低声说了一句。
许寓看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高大石碑,
许寓:“当日许氏先祖定居金陵,刻此石碑为念,人人皆道这石碑是金陵许氏文脉之柱,是许氏一族繁衍生息的根基。”
许络转身看他,
许络:“怎会突然说起这个?”
许寓叹了一口气,
许寓:“金陵虽大,却装不下所有前来避难的百姓,许氏扎根金陵百年,可金陵,却也不是许氏的金陵。再过不久,我就要去前线了,兄长得提前想好所有的防范之策。”
许络:“你要去战场?”
许络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后转念一想,许寓的性子他向来知晓,如今天下危亡,他又怎会躲在金陵?
许寓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道,
许寓:“这次边境战火来的并非突然,而是有晋王的推波助澜,他对巍朝的局势了如指掌,若灭了许氏,这天下文脉根基一断,又何愁不能势如破竹?金陵首当其冲。”
许络的拳头微微收紧,
许络:“金陵距离北地有千里之遥,只怕他们想要动许氏也鞭长莫及。”
许寓摇了摇头,低声道,
许寓:“这只是我的猜测,希望并非如此。”
许络有些忧心的叹了一口气,
许络:“你说的对,若灾民越来越多,是要出事儿的,粮食,住所,”
他叹了一口气,
许络:“这可如何是好?”
——
十日后,果然不出许寓所料,金陵涌入的百姓越来越多,因着许氏日日施粥的缘故,大多百姓都聚在许宅门口不愿离去。
鹿回苑。
许老太爷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默默皱了眉头,
许老太爷:“泊常,你对此事可有何见解?”
许泊常思虑了片刻,
许泊常:“儿子对家国战事并不了解,只是小寓说的对,此战来势汹汹,不似以往。儿子虽不懂战事,却知百姓,他们最需要的,是安身立命之处,许氏锋芒太甚,光是六大粮仓,就已经够灾民惦念了。”
许老太爷听着他的话放下了茶杯,
许老太爷:“可是,以往比这更大的战事都有过,也不过五年之久,许氏虽施粥却从未打开过六大粮仓,这是许家的命啊。”
许泊常低头看着茶水中的倒影,
许泊常:“若要行远路,便须简装去负,当日昌城之变,沐氏便是前车之鉴,当时人人皆道许寓疯癫,可是如今到了许氏,又该如何?”
许老太爷:“许氏所为皆被各大世家看着,无论如何,皆要认真思量,且这也不是我一人决定,待我与各位长老商议过后,再说。”
——
长老:“则行真是老糊涂了,竟听了许寓那小子的话,”
一位长老气冲冲的自许宅中走了出来,一时不察旁边的人,两人撞在了一处。
长老:“哎哟。”
老先生一下子摔在地上,在后面仆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长老:“谁让你们来许宅门前安住的,去去去,都散开。”
灾民:“你们许家日日施粥,我们若不聚在此处还能去哪?”
那人说了一句。
长老:“我们许家施粥那是我们的善心,若是不给那又怎样?我们好心收留了你们,你竟……”
灾民:“收留?这金陵城是你们许家的吗?你们这些世家占据了天底下最好的风水,囤积粮食,哪怕日日施粥也只是贪图美名罢了,那些东西不过是你们从指头缝里扣出来的。”
长老:“你,你们,放肆,都给我滚,来人,赶他们走,”
长老气得指头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络:“住手!”
许络大步走了出来,朝着众人拱手,
许络:“诸位,且稍安勿躁,我带长辈向诸位赔礼了。”
——
到了晚间,几个许氏子弟自参仓回来,将当前的事情说给族长听。
许络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有些慌乱。
族长:“我许氏日日发放粮食,没想到竟还有谁打着粮仓的主意,”
老族长叹了一口气。
长老:“许络,参仓一直是你在管,此事你做何解?”
一位长老问道。
许络摇了摇头,
许络:“许络,无话可说。”
许老太爷转头看着他,随后环视一周道,
许老太爷:“许寓呢?”
长老:“许寓来不来,又有何意?”
长老不悦的说了一句。
许络:“许庭一家还在返回金陵的路上,许寓去接他们了,”
许络道。
几位长辈面面相觑,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晚间,金陵城一片安静,唯有许络依旧忧心忡忡的徘徊在城门口,朝着不远处张望,过了许久,一辆马车终于慢慢出现在了眼前,他心中一喜快步上前,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
只见许寓头上捆着白布,拉着马车一路前行,马车上还坐着一个不足五岁的女娃娃,头上捆着一样的白布,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的路。
——
许氏祠堂。
老族长跪在地上,老泪从横,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族长:“列祖列宗啊,天要亡我许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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