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看着那箱钱，眼睛都直了。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现金。

“你可以继续打野赛，一场三五千地挣，随时可能被人盯上，打断手脚。也可以跟着我，只要听话，钱不会少你的。你的家人、你的未来，我都能帮你安排好。”

他的话像魔鬼的低语，钻进我的耳朵里。五万块，家人的生活，我自己的前途……这些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我身上。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我的脑海里闪过老家简陋的房子，闪过父母期盼的眼神，闪过朋友冰冷的尸体。

我不想再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再为钱发愁。

我看着周少，又看了看那个皮箱。

我知道，一旦我拿了这笔钱，一旦我答应了他，我就彻底踏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可能再也无法回头。

但那又如何呢？反正我已经在这里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个沉甸甸的皮箱。

“周少，我听你的。”

周少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比刚才的金链子男人更大，像是一种宣示主权。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

我抱着皮箱站起身，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操控着。

走出屏风，外面的喧哗声再次传来。我路过休息区，看到了阿杰。他对我比了个口型：“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抱着皮箱，眼神空洞地朝外面走去。

夜色已深，城市的霓虹灯在眼中模糊成一片。我走在街上，听着皮箱里钱的沙沙声，感觉不到一丝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坠落感。

我知道，我的人生，从此滑向了另一个方向。一个更黑暗、更危险，也更没有回头路的方向。

KPL

从“天字号”会所出来后，我回到租住的隔断间。房间狭小、潮湿，空气中总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我把那个装满钞票的皮箱放在地上，盯着它看了很久。五万块，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也像一剂强效的兴奋剂。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脑子里混乱极了，一会儿是周少冷酷的眼神和皮箱里的钞票，一会儿是朋友冰冷的尸体和那双扭曲的手。我知道自己做了个危险的决定，但当时的困境和诱惑，让我根本没有选择余地。或者说，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无可辩驳的借口。

第二天，我按照金链子男人给的号码，给周少发了一条短信，表示愿意跟着他。很快，我就接到了新的指示。不是直接去打比赛，而是先参加一些“培训”和“学习”。

所谓的“培训”，是在另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进行的。那里有专业的陪练，有数据分析师，甚至还有心理辅导师。他们不是教你如何提高操作，而是教你如何在比赛中控制节奏、如何配合队友成“任务”、如何在关键时刻故意失误但看起来像正常操作。数据分析师会给我对手的详细信息，包括他们的技术特点、常用英雄、心理素质，甚至还有他们最近的生活状况。心理辅导师则负责调整我的心态，让我适应这种“非常规”的比赛，消除内心的抵触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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