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甬道的石壁上爬满发光苔藓,幽绿的光晕里浮动着药香与腐臭交织的怪味。
秦阳用登山杖戳了戳脚边的陶罐,罐中突然窜出条三尾蜈蚣,接着被他以飞快的速度用铜钱钉死在墙上。
虫尸渗出紫黑色黏液,竟将青砖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陆远山蹲下身,烟袋锅挑起半片破碎的瓷瓶。
“七煞腐骨水,李老头当年用来清理门户的玩意儿。”
他忽然冷笑道“司徒厉倒是会废物利用,拿这当防盗机关。”
林正英走在最前头,桃木剑上端挑着张照明符。符火跃动的光影里,隐约可见壁画上的内容头戴斗笠的老者踏遍名山大川,腰间葫芦倾倒时,瘟疫横行的村落重现生机。
“这个就是李长青年轻时的游历图。”
老道突然驻足,剑尖指向某处剥落的壁画,
“你们看这里。”
秦阳凑近细看,背脊蓦地发凉——本该画着药王采药的山崖上,多出个戴青铜鬼面的黑衣人。那人手中握着的锁链,与陆远山袖口露出的印记如出一辙。
玄天鉴突然开始自行运转,镜光扫过壁画时,石壁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整条甬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无数淬毒银针从天花板激射而下!
“蹲下!”
秦阳拽着两个老道贴地滑行,银针擦着后背钉入石壁。林正英的桃木剑被刮出数道裂痕,老头心疼得直咧嘴“哎呀!我的百年雷击木!”
惊魂未定之际,前方传来沙哑的咳嗽声。周子扬拄着软剑从阴影里走出,左腿缠着止血用的藤蔓,烧伤的面容在绿光下更显得狰狞恐怖。
“没想到吧?锁链反而帮我找到了近路。”
陆远山见此突然暴起,烟袋锅直取对方咽喉。
两人迅速交手起来,火星四溅。
秦阳这才看清烟袋锅上刻着的符咒,竟与地宫砖缝里的阵法同根同源。
“别碰墙壁!”林正英突然大喝。
秦阳缩回即将触到壁画的手,指尖距离石壁仅剩半寸时,玄天鉴猛的发出显示。
【墙内封存着千年血太岁,触碰即触发寄生】。
冷汗顺着脊梁滑下,他忽然明白了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是什么。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其实就是太岁蠕动的脉络啊!
前方豁然开朗,穹顶镶嵌的夜明珠照亮整座地宫。九尊药鼎按九宫方位排列,中央石台供奉着玉简,鼎中沸腾的药汁还在冒热气,就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周子扬突然甩出三枚霹雳子“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爆炸的气浪掀翻药鼎,墨绿色药液泼洒而出。
陆远山甩出道符咒护住众人,自己却被溅到右臂。
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他的手臂迅速干瘪发黑,皮肉下凸起蚯蚓状的蠕动物!
“师父!”
“别过来!”陆远山挥烟袋锅斩断右臂,断口处竟无鲜血喷涌。
“这是噬髓蛊,李长青独创的……”他忽然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玉简方向。
玉简不知何时已悬浮半空,泛黄的书页无风自动。一个个金色文字飘出,在空中重组为虚影。鹤发童颜的老者伸着懒腰现身,腰间葫芦叮当作响“哎呀……三百年了,总算有个像样的试药人。”
李长青的残魂笑吟吟指向陆远山“你这小娃娃,当年偷喝老夫的九转还魂汤,现在知道厉害了?”
秦阳如遭雷击。他突然想起玄天鉴之前显示的影像——那个被司徒厉锁住的道童,腰间确实挂着青城派的药葫芦。
周子扬突然跪地哀嚎,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李长青虚影惋惜摇头。
“竟然想用我研制的蛊毒来闯我的墓,真是个蠢货。”他转头看向秦阳,目光似能穿透玄天鉴,“小友,你我二人做个交易如何?”
玉简突然射出道青光,秦阳手背的蜘蛛黑斑发出烙铁般的灼痛。李长青的声音直接在识海响起。
“替我诛杀司徒厉,百草经与药圃皆归你。”
话音未落,整座地宫开始坍塌。玄天鉴强行展开护罩,秦阳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李长青残魂与陆远山对视时,那意味深长的苦笑。
众人被传送至山腰时,朝阳正刺破云层。秦阳摊开手掌,掌心多出个丹炉纹身。林正英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叹气“哎,你可知李长青怎么死的?”
山风卷来浓重的硫磺味,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特别事务局的标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为首的直升机舱门处,有人正在用望远镜锁定他们的位置。
陆远山捂着断臂处,声音沙哑“当年药王谷之变,是司徒厉与青城掌门联手所为。”他扯开衣襟,锁骨处的锁链印记正在渗血,“而我,是唯一逃出来的药人。”
秦阳忽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玄天鉴正在意识海里翻涌。
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强行灌注被锁在丹房里的道童、灌入喉中的诡异药汤、还有……李长青临死前塞进他嘴里的半粒金丹。
“这片段怎么感觉这断断续续的,不能是什么坏了吧,天道?宿命线?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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