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神经毒素结晶在头顶结成蛛网的刹那，林野的齿刺穿了程砚手腕皮肤。血腥味着雪松气息在两人之间炸开，全息投影突然剧烈扭曲，婴儿啼哭与机械警报声撕扯着耳膜。

"频率同步！"程砚反手扣住林野后颈，医用芯片迸发的青光在两人紧贴的皮肤间流淌。冰碎片擦着他太阳穴划过，在脸颊拉细长血线。

林野瞳孔里的涣散光点突然收缩。童年实验室的冷白光穿透记忆屏障——无影灯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往八岁程砚颈注射药剂，医疗记录屏浮着猩红文字：【记忆重构进度73%】。画面与此刻重叠，程砚睫毛上凝结的冰霜与当年手术台边的液氮白雾如出一辙。

控制台突然爆出电火花。染血的老照片被气流掀到半空，静态影像诡异地开始流动。照片里咬奖的小男孩突然转头，犬齿在泛相纸上闪过寒光。

"这是......"林野的烙印灼痛突然加剧。照片里，医药编号与程砚后颈的条形码正以相同频率跳动，像两颗共振的心脏。

程砚的手术刀啷落地。他盯着动态照片里自己父亲的身影，那人手里捧着的记录本清晰标注着【CY-3样本植入完成】。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地暴走，在空气中凝成无数冰针。

"记忆承载率与腺体移植耐受性正相关。"全息录音自动播放的机械女声刺破混乱，"第二阶段对象已达成信息。"

神经毒素结晶网突然收缩。野拽过程砚滚向控制背面，冰晶暴雨砸在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后颈的Ω符号渗出蓝光，与程砚条形溢出的血珠在空中交织，竟形成双螺旋结构。

"我们的记忆都是被设计好的图纸？"林野的拳头砸在台边缘，硝烟信息素裹着愤怒炸开。照片里的小程砚突然伸手按住医药箱，这个动作与现实中的手完全重合。

程砚的呼吸节奏乱了。医用芯片投影出两段的脑电图，来自不同主体的波形竟完美重叠。他摸向自己颈，沾到的血在验证台自动铺展成Ω形状。

通风管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安全门液压装置突然启动，将更多神经毒素入室内。林野的烙印与程砚的码同时亮起刺目蓝光，DNA状的信息素螺旋骤然膨胀将扑来的晶尽数粉碎。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程砚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缝，松气息凝成的冰针簌簌坠落。全息画面闪现出相邻的两个培养舱，左边婴儿颈后贴着CY-3标签，右边漂浮的胚胎戴着微型赛车手套。

林野的犬齿无磨过下唇。照片背景里突然浮现他们见过的第三个人——穿赛车服的小女孩正被注射药剂，她的后颈隐约露出α符号。这个画面闪现的瞬间，控制台突然弹出红色警告：【记忆污染警报】。

程砚的剧烈收缩。医用芯片强制投射出三年前的监控录像——车祸现场，戴着同样赛车手套的手正将针管刺入昏迷的林野后颈。注射者白褂袖口露出的腕表，与童年实验室里父亲佩戴的完全一致。

双螺旋信息素突然坍缩成光点暴雨。林野扑过程砚撞开坠落的顶板，两人摔在控制台的全息键盘上。误触的按键调出加密文件，屏幕显示【信息素诱导记忆篡改实验日志】，列表里并列着编号：CY-3、LY-7、SR-9。

"还有第三个实验体......"程砚的雪松气息不受控地裹住林野，医用芯片因过载开始发烫。照片里的小女孩突然抬头，她的眼睛在黄相纸上呈现出荧光蓝。

安全门传来液压装置过载的爆响。神经毒素结晶如活物般避开螺旋信息，专门攻击两人后颈的烙印与条形码。林野拽着程砚滚到培养舱骸后方，飞溅的玻璃碎片划过程砚锁骨，血珠悬浮着组成一行数字：3-07-15。

"这是我烙印的日期......"林野的太阳穴突突。程砚突然按住自己后颈，条形码正在皮下扭曲变形，最终定格成林野烙印完全一致的日期数字。

全息投影仪发出垂死的嗡鸣。最后闪现的画面里成年版的程砚父亲培养舱前，手里握着染血的赛车模型。模型底盘刻着的编号，与此刻飘在空中的血珠数字严丝合缝。

神经毒素风暴突然转向。所有结晶汇聚成钻头状，瞄准林野心口袭来。程砚的雪松信息素瞬间凝冰，却在碰撞时炸开漫天荧光蓝的碎屑。碎屑落地组成基因链图案，中央清晰标记着三组实验编号。

"记忆......"程砚的医用芯片迸出最后一段全息文字：【载体间记忆污染将触发腺体自毁程序】。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林野手臂，雪松与硝烟信息素绞成的螺旋体开始不受地旋转，将整个实验室的金属器具吸向风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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