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234 年冬,蜀地剑阁栈道。凛冽的山风卷着雪粒扑在姜维脸上,他攥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魏延的大刀劈来时带起一阵腥风,两道寒芒相撞的瞬间,火星溅落在诸葛亮遗诏上,将 "汉丞相印" 的朱砂红烫出焦痕。
"魏将军," 姜维咽下喉头的血腥味,盯着魏延布满血丝的眼睛,"丞相遗命撤军," 他忽然提高声音,让话语裹着风雪传向栈道两侧的将士,"你想让十万弟兄埋在渭水?"
魏延的大刀又压下三分,刀刃几乎要贴上姜维咽喉处跳动的血管:"伯约!" 他的怒吼震得栈道木梁簌簌落灰,"你随丞相学了十年兵法," 枯瘦的手指指向北方阴云密布的天际,"就学会了龟缩后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丞相六出祁山,难道是为了让我们在剑阁当缩头乌龟?!"
杨仪跌跌撞撞从亲兵身后挤出来,令箭重重戳在栈道木板上,溅起的木屑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魏文长!"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将虎符高高举过头顶,"你敢抗命," 忽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我立刻斩了你的部曲,把你这反贼的头颅送去成都!"
公元 235 年春,成都尚书台内弥漫着浓重的墨香。蒋琬的毛笔悬在 "大赦天下" 诏书上迟迟未落,案头姜维的北伐计划书边角已被翻得起毛。
"伯约," 他忽然轻笑,目光扫过窗外挑着野菜归家的百姓,"丞相刚薨逝," 苍老的手指指向街巷,"蜀地还有十万寡妇在哭坟," 忽然重重叹气,"先休养生息吧。"
姜维的羽扇重重扫过诸葛亮的《便宜十六策》,羊皮纸发出沙沙轻响:"公琰," 他压低声音,"司马懿已诛曹爽," 指向北方的手微微发颤,"曹魏权臣更替,此时不北伐," 抓起陇右地图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画满红圈,"更待何时?"
费祎将饮尽的酒盏重重磕在案几上,酒气混着墨迹在诏书上晕开:"伯约," 他冷笑一声,"你每次北伐," 指着仓库粮册上触目惊心的数字,"都要征走一半赋税,现在百姓连盐都吃不起,树皮都快被啃光了!"
公元 244 年夏,汉中都督府里蒸腾着暑气。姜维的算筹撒在 "骆谷奇袭" 舆图上,墨迹未干的夏侯霸降书压在一角。
"仲权," 他盯着这位曾威震陇西的曹魏宗亲,"你从阴平道来," 忽然轻笑,"可知道司马懿的死讯?"
夏侯霸的佩刀在腰间发出不安的嗡鸣,他猛地扯开染血的衣领:"姜维!" 声音带着哽咽,"司马懿死了又如何?司马昭更狠," 指向洛阳的手指在发抖,"我若不投蜀," 抖开衣襟露出结痂的鞭痕,"全家都要被诛!"
公元 253 年春,蜀汉成都宫内觥筹交错。姜维的剑柄撞在费祎的酒盏上,浊酒溅在 "岁首大会" 的奏牍上,在 "国泰民安" 四字上洇出深色痕迹。
"费大将军," 他死死盯着对方腰间若隐若现的鸩酒痕迹,"你拦了我十年北伐," 忽然怒吼,"现在死了," 指向北方的手青筋暴起,"谁还能挡我?"
董允的谏章 "啪" 地摔在地上,竹简边缘割破手掌,鲜血滴在 "休养生息" 的策论上:"伯约!" 他悲怆地望向窗外太学里诵读的孩童,"费祎虽主和," 指向街巷,"却能保百姓安稳," 忽然冷笑,抓起人口册抖开,"你连年征战,蜀地人口已减二十万!"
公元 256 年秋,陇西狄道城墙上飘着细雨。姜维的羽扇点在 "段谷之战" 败报上,张翼的铠甲还沾着未干的泥浆。
"伯恭," 他低声道,"你说我急功近利," 指向远处炊烟寥寥的羌人部落,"可诸葛亮临终前," 忽然提高声音,"让我结好羌胡!"
张翼的佩刀狠狠磕在城墙上,溅起的石屑划破脸颊:"结好羌胡?" 他盯着城下那些眼神游离的羌族降卒,"你看他们," 忽然冷笑,"哪边赢就投靠哪边," 刀尖转向姜维的帅旗,"比曹魏骑兵更难对付!"
公元 259 年冬,成都黄皓府内炭火噼啪作响。姜维的剑尖挑开黄皓的密信,火光照着 "通敌" 二字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影子。
"黄公公," 他盯着对方颤抖的手指,"你收了司马昭的黄金," 忽然冷笑,"还敢在军中安插细作?"
黄皓的尖笑混着炭火爆裂声在屋内回荡:"姜大将军," 晃着手中刘禅诏书,上面 "屯田避祸" 四字墨迹新鲜,"陛下说," 忽然提高声音,"你连年北伐无功," 指向姜维布满伤痕的铠甲,"该卸甲归田了。"
姜维忽然收剑,目光落在案头的《出师表》拓片上,"兴复汉室" 四字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归田?" 他忽然轻笑,望向北方的眼神渐渐模糊,"诸葛亮在时," 声音陡然拔高,"宦官还不敢如此跋扈,你以为," 剑尖直指黄皓喉头,"杀了你," 忽然重重叹气,"蜀汉就能好起来?"
黄皓忽然跪地,额头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大将军饶命!" 指着窗外皇宫方向,眼中闪过阴鸷,"是陛下宠信小人," 忽然冷笑,"你有本事," 望向姜维的帅印,"去问陛下啊!"
公元 259 年腊月,沓中屯田大营里北风呼啸。姜维的手指深深抠进 "屯田制" 公文,指甲在羊皮纸上划出五道白痕。郤正的密信被风掀起一角,"黄皓乱政" 四字刺痛双眼。
"令先," 他低声道,"成都已被黄皓把持," 指向南方的手微微发抖,"连刘禅的诏书," 忽然提高声音,"都是阉竖写的!"
郤正的玉笏磕在案几上,眼中闪过精光:"大将军," 望着姜维鬓角新添的白发,"当年丞相屯田汉中," 指向沓中摇曳的麦田,"是为了养兵," 忽然叹气,晃了晃手中残缺不全的兵册,"如今咱们屯田," 声音染上悲凉,"是为了躲黄皓的刀。"
姜维忽然轻笑,指尖抚过诸葛亮遗像上熟悉的眉眼:"躲?" 他望向北方终年不化的雪山,"诸葛亮临终前,"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让我护好蜀汉," 忽然提高声音,指向成都方向,"可现在的蜀汉," 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连弩图纸上,"还有多少人记得,咱们是汉室宗亲?"
郤正忽然重重跪地,额头贴地:"大将军," 声音哽咽,"司马昭的大军已屯长安," 指向东方,"东吴的援军," 忽然冷笑,"还在武昌饮酒!"
姜维猛地起身,羽扇扫过案头的连弩图纸,带起一阵风。他望向营外列队的士卒,那些年轻面孔上还带着屯田时沾的草屑:"告诉弟兄们,"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屯田的耕牛," 顿了顿,眼中燃起火焰,"换成战马,司马昭想灭蜀," 将羽扇重重拍在胸口,"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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